摻水的定魂酒甚至連半點酒氣也嘗不出了,常酒只覺得一股熱流涌過,讓她恢復了些許力氣。
其他昏迷的人勉強清醒,只是常酒看他們的狀態依然虛弱,于是她也裝著昏沉的樣子跟著麻木前行。
這一隊滯銷流民加上常酒共有十一人,除了一個好像只剩半口氣的家伙被扛著,其他人都跟牛羊似的被吆喝趕著走,走慢了就是兩鞭子揮下來。
緊趕慢趕,后半夜,七號礦場的駐地到了。
正是深夜,加上近來有強大的魂獸出沒,這附近每隔十丈就焚著一簇巨大的篝火,礦區靜謐,只有巡邏的守衛腳步聲和燒得通紅的木頭煤炭在火塘里炸裂的噼啪聲。
通明的火光照著數排密密麻麻低矮的小屋,看起來像是數不清的棺材。
而常酒一行人,今夜就要被關押在這些小屋里。
“喪彪大人,沒那么多空屋了。”
喪彪皺眉問:“不是剛死了那么多人嗎?”
“都堆著尸體呢,您說的放幾天等他們家人來領走,等把尸體保管費收齊了再處理掉。”
喪彪掃了一眼這群老弱病殘,最后一揮手,“這幾個看著還死不了的弄一間大的擠擠,那倆半死不活的單獨丟一間,多給兩口吃的吊著命,別在進礦洞之前就死了。”
常酒摸打量了后方那群顫巍巍的老頭老太,正要自覺跟著大隊走,結果被人直接提溜起脖子往反方向一甩,“走錯了。”
她被直接甩到了一間小屋中,同時被甩進來的,還有被扛到七號礦場的那家伙。
哦懂了,原來她是看起來快死的。
“咔嚓。”
棺材似的小屋落了鎖,過了會兒,從巴掌寬的木門腳縫里塞了一碗水和兩個黑面饅頭進來。
常酒迅速撿起一個饅頭往嘴里塞,她這具身體餓了不知道多少天,全憑了不想死的意志吊著最后一口氣。
不得不說,礦區的東西糙歸糙,分量那是真扎實,一個饅頭堪比半個腦袋大,常酒就著冷水囫圇吞了個饅頭,肚子就撐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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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只召喚物!
緩過一口氣后,她也算提起力氣開始觀察這里的環境。
小屋空蕩蕩的,連床也沒有一張,借著門縫透入的那道光,她也看清躺在自己腳邊那人的狀況。
估計也是個被魂獸傷及神魂后,被獨眼順手捆來賣的倒霉蛋。
他的衣物早被被那家伙扒了精光轉手賣了,身上被潦草套了個麻袋,在礦區躺了三天后被礦灰裹得均勻,也看不出模樣和年紀,更看不出臉色如何。
好在胸腔還起伏著,還有口氣,但再不進食估計也快餓死了。
常酒把小半個饅頭丟在水碗里泡漲后攪了攪,然后捏了對方的下巴,把這碗面糊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