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啊!
秦夫子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荒唐!萬劍窟是何等兇地,豈是區區三日就能……”
“秦夫子,”公輸尺直接打斷了他,語氣變得更加森冷,“你是在質疑我刑律殿的判決?”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讓秦夫子瞬間語塞。
公輸尺不再理他,繼續說道:“為讓其徹底鞏固悔過向善的道心,本座破格決定,允其隨隊前往中州,見見世面,開闊心胸,以防其重蹈覆轍。”
這個理由,冠冕堂皇,無懈可擊!
以刑律殿大長老的身份,做出的“幫助罪人改造”的決定,誰能反駁?
秦夫子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胸膛劇烈起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知道,公輸尺這是鐵了心要跟他作對!
蕭凡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如今是萬眾矚目的麒麟子,是圣院的英雄,他不能像個莽夫一樣,當眾對一個“已受懲戒”的罪人出手。
那會玷污他的光環。
他只能強行壓下那股幾乎要沸騰的殺意,但那雙眼睛,卻像是要將林淵生吞活剝。
雷戰等人則滿臉鄙夷。
“哼,走了狗屎運的家伙!”
“肯定是公輸大長老看他可憐,才網開一面,這種廢物跟去中州,只會給我們圣院丟人!”
劉青梅更是厭惡地皺起了眉,低聲對身邊的女伴說道:“真晦氣,怎么哪都有他,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唯有蘇沐雪,一雙美眸中寫滿了震驚與困惑。
她怔怔地看著那個淡然的身影。
不對勁。
一切都不對勁。
那個在圣塔中,彈指間戲耍一切,連上古魔胎都能輕易抹殺的人,怎么會被秦夫子一掌拍得垂死?
那個被判了死刑,打入必死絕境的人,又怎么會毫發無傷地在三天后走出來?
她心中那股強烈的違和感,此刻攀升到了頂點。
她甚至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從圣塔試煉開始,直到現在,會不會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人的算計之中?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時,林淵動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對著高臺上的秦夫子,和不遠處的蕭凡,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姿態謙卑,神情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