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希在人類世界待多了,也學了一些不好的壞習慣,比如一邊走路一邊玩光腦。
藍屏是固定在眼前的空中的。
可剛打開就被關掉了,牽著他手的機械指警告一般地微微收緊,“專心看路。”
燈希雙腿的“復健”過程還沒有徹底結束,只要被輕輕一絆,是必定會摔倒的。
燈希沒有光腦玩,又很不安分地左看看右看看,落地窗外的云層很美,因為樓建得太高,幾乎沒有鳥群飛過。
但黃昏的時候,天空的晚霞跟腳底的白云會讓燈希有一種置身空中的錯覺,他踩著透明通道下的朵朵白云,一會兒蹦一會兒跳的。
最后倒轉過來,一邊牽著小啞巴的手,一邊倒著走,他們走得很慢很慢,落地窗外的霞光照在燈希的身上,金發被風輕輕吹動,藍眸倒映著同樣被霞光照到的小啞巴。
昏黃的光線似乎柔和了軍裝的冷硬。
燈希微微彎了彎眼瞼,突然很認真地道,“是小啞巴做的吧?”他很驕傲地仰著腦袋看人,“我都猜到了。”
超厲害的。
那些說他的壞話一定是小啞巴弄不見的。
祀寂生將所有的利弊明明白白地擺在了燈希的面前,一副做了選擇就要自己承擔的態度,可強硬刪掉所有侮辱性語言的人也是他,最后什么也不說,不告訴燈希自己做了什么的也是他。
永遠沉默的保護。
但不需要小啞巴去說,燈希也可以猜到,因為它的存在感強到不可忽視。
燈希倒退的步伐突然絆到了下一個玻璃棧道,藍眸睜大的同時,他霎時向后倒去。
下一秒,又被長臂及時地撈了回來。
因為慣性,鼻尖撞到了堅硬的xiong膛,燈希眼一酸,差點掉下了眼淚,他捂著疼得不行的鼻子,含含糊糊地說了一聲,“疼?!?/p>
祀寂生略過了燈希的問題,擰了擰眉,輕聲道,“說了要看路。”
燈希有些害怕,他放下手,踮起腳尖,仰著首讓小啞巴看,“是不是流血了,好疼?!?/p>
“沒有流血,也沒有破皮?!?/p>
反而被撞出了一點暈紅的緋色,因為太疼,唇間還微微張著,輕嘶著氣,又小口小口地呼出。
他們挨得太近了,燈希的姿勢比起讓人看傷勢來說,更像是索吻。
祀寂生微微抬手,又頓在半空,“回去再上藥?!彼蝗粏枺斑€想玩光腦嗎?”
燈希不明白小啞巴為什么這么問,忍著疼,誠實地點點頭。
下一瞬,燈希驟然被騰空抱起,還沒反應過來,肢體下意識摟緊了男人的肩頸,按在腰窩處的機械指用力得燈希有些發疼。
燈希拍了拍腰間的機械指,委屈地控訴著,“小啞巴弄疼我了?!?/p>
觸覺系統的關閉讓祀寂生怔忪片刻,才狼狽地松開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