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正低頭翻看航海日志,突然抬起頭:“你們聽,好像有奇怪的聲音!”
院子里的吊扇還在吱呀轉動,海風裹著咸腥味從街口灌進來,隱約夾雜著細碎的響動。
火女啃無花果的動作頓住了:“是海浪聲吧?這鎮子不就靠著海嗎?”
“不對!”
趙琰猛地站起身,骨刀從腰間滑入手心:“這聲音太有規律了,像是……很多東西在爬。”
話音未落,街口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脆響。
老板娘手里的果盤“哐當”掉在地上,紫紅色的無花果滾了一地。
“是……是海里的東西上來了!”
她臉色慘白,抓著趙琰的胳膊抖個不停:“老人們說過,漲大潮的夜里,會有怪物上岸……”
“大家戒備!”
趙琰將老板娘推進屋里:“蘇海燕,帶她去地窖!”
他沖葉晨欣和裴秀使眼色:“弓箭掩護,軒轅坤跟我正面突破!”
沖出院子時,整條街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月光下,無數巴掌大的海怪正從海邊涌來,它們像扁平的海星,卻長著密密麻麻的尖爪,爬過的地方留下黏液,石頭都被腐蝕得滋滋冒煙。
一個醉漢沒能躲開,被十幾只海怪撲在身上,慘叫聲戛然而止,只剩骨頭被啃噬的脆響。
“這些鬼東西!”
“太多了!殺不完!”
軒轅坤的雙刃劍在月光下劃出銀弧,每一揮都能劈碎數只海怪,但更多的海怪從陰影里爬出來,很快又補上缺口。
葉晨欣的長弓不斷凝聚靈力箭,金色的箭矢射在海怪群中炸開,暫時清出一片空地:“往碼頭退,那里有漁船,我們可以用火焰燒它們!”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被海怪圍住,孩子的哭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裴秀,掩護我!”
葉晨欣縱身躍過矮墻,長弓反手射出兩支箭,精準地釘在婦人腳邊,逼退靠近的海怪。
“快跟我走!”
她拉起婦人的胳膊,卻發現孩子的小腿已經被海怪的尖爪劃開,鮮血順著褲管往下淌。
“我的娃……我的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