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三年后,意大利。
拉力賽集訓基地外的休息區里,幾個金發碧眼的車手正對著賽道方向閑聊。
“聽說了嗎?這次來了匹中國黑馬,學賽車才三年,國內冠軍拿了個遍。這是頭回出國比賽,不少人都押他贏,我倒覺得也就那樣。”
“中國選手?那可不能輕敵。”
另一個高個子車手咂咂嘴,“忘了那個中國女教練了?就三年,教出五個f1女冠軍,這幾年把我們男車手的臉都快打腫了。”
馮佳在旁邊聽了兩句,笑著搖搖頭,轉身回了自己車隊的休息區。
她把手里剛從冰柜拿出來的礦泉水,“啪”地貼到正閉目養神的教練臉上。
“唐教,又聽見那群手下敗將念叨你了,在他們眼里,你都快成瘟神了。”
唐今被冰得一哆嗦,拿下臉上的書坐起身,擰開瓶蓋喝了口冰水,眉梢挑了挑:
“管他們說什么,練好自己的車就行。你這次訓練的速度和穩定性都降了,再這樣就換人,想上的人排著隊呢。”
馮佳跟了唐今三年,早摸透了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嘿嘿笑了兩聲:“知道了,這不還沒適應這邊的天氣嘛,意大利也太潮了。”
“對了,你聽說那個中國黑馬了嗎?”
唐今一邊點頭,一邊伸手捶了捶膝蓋。
這雙腿當年雖沒被徹底毀掉,卻落下了病根,一到潮濕天就隱隱作痛。
“聽說了,查過他的資料,也看了比賽數據。”她語氣平淡,“對你來說,不足為懼。”
那名中國選手很神秘,比賽時從不露臉,至今各大新聞里都找不到他的正臉照。
可唐今總覺得莫名熟悉,偶爾會想起記憶里的某個人。
但她很快搖搖頭把這念頭壓下去——不會是他的。
那人向來對賽車沒興趣,畢生夢想就是當個體面的醫生。
而且他和陳輕輕那般“恩愛”,自己“死”后,他該慶幸才對,怎么會辭職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