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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川花了些時間,將自己和沈硯秋的過往全盤托出。
曲闌珊則一直都是安靜地聽著。
“就是這樣,你要是介意的話,趁著我們還沒領證,我可以回謝家,我爸那邊你不必擔心,就算你不履行承諾在生意上幫助他,他也不敢將你怎么樣。”謝寒川面色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他看來,曲闌珊想和他撇清關系才是正常的。
他無法埋怨什么。
見曲闌珊始終擰著眉,謝寒川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于是他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我會在天黑透前離開。”他背對著曲闌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松些。
雖說他現在對曲闌珊沒什么感情,談不上傷心,卻總覺得有些可悲。
仿佛自從母親去世后,哪里都不是他的家了。
“你疼嗎?”
沉默許久的曲闌珊忽然開口。
謝寒川手頭的動作一頓,他身子略顯僵硬地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曲闌珊:“你剛才說什么?”
“你說你為了不被沈硯秋發現,找了個小診所做的手術,一定很疼吧?”曲闌珊看向謝寒川時,目光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她想不明白,分明那么善良溫柔的男人,怎么幾年的時間里,卻過成了這樣。
她甚至有些懊惱,若自己在福利院時,當場就表白,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謝寒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長久地、深深地注視著曲闌珊。
只覺得鼻頭忽然一酸,淚水便不受控制地落下。
一個朝夕相處,日夜為伴了七年的女人,在明知他一顆心是何等赤誠的情況下,依舊不停地試探。
一個是年少時僅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在得知了他不堪的過往后,居然不是嫌棄,而是
心疼。
這樣的感覺太過久違,熱烈沉重到謝寒川幾乎接不住。
半晌,他也只能顫抖著聲音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