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頁）

她握著籃子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壓下心底有一搭沒一搭的鈍痛，踏上了臺階。

等裴泠爬上去的時候，她看見孩子的墓碑前，被擺滿了新鮮的雛菊。

火盆子里的焰苗也燒得正盛，甚至還有一些紙錢沒有燒盡。

“汀嘉”沙啞的男聲從她的身后傳來。

裴泠霎時蹙起了眉。

方昱琛青黑著眼窩，站定在她的跟前。

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這么巧，你也來看孩子”

“我一直想方設法地去找你，可是你一直沒出現”

裴泠目不斜視地繞過他，在墓碑前蹲下來。

“聽不懂人話嗎？我不想再跟你說第三遍。”

“請你離開。”

她的冷漠讓方昱琛下意識地攥起了拳。

垂下了眼，他盯著地上熟悉的身影，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將人攬進懷里。

高大的身影沉默地，籠罩在裴泠的頭頂，心底不停的抽痛讓她倏地站起身。

“你要我怎么說才明白？”

“裴汀嘉已經死了，是你逼死她的。是你讓她一次次失望，最后心如死灰地選擇消失。”

終有波瀾的女聲仿若一道閃電，劈頭蓋臉地砸向他。

酥麻的感覺刺激得他渾身顫抖。

過了一會，裴泠漠然地看向他，恢復了剛才的平靜。

“聽明白了，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很煩人，知不知道？”

像利刃扎進了心間，他的心臟每跳一下都痛得吃力。

手指控制不住地抽搐，眼神里滿是空洞和掙扎。

方昱琛痛苦地看向她，“你真的不是，汀嘉？”

裴泠連眼皮都懶得掀，冷冷地吐出那兩個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