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話音落下。
一陣詭異的安靜在兩人之間緩緩散開。
房間里的氣氛也越來越低迷。
林北北忽然出聲:“忘了問你,你當時從家里跑了以后,去哪兒了?”
那時候他才十三四歲,估計沒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他。
林肆簡單說道:“我……找了不要身份證的小旅館住。”
被打到住院,住在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張床,連衛生間和窗戶都沒有,又臟又舊的小旅館,他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害怕錢丟了,害怕林大東找到他。
這些她不用知道。
不想讓她擔憂難過。
林北北又不傻。
即使林肆什么都不說,她也知道一切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自己也是一點點爬起來的,怎么會不知道這爬的過程有多辛苦。
她眼眶微微濕潤,不禁伸出雙手抱住林肆,聲音帶了點鼻音:“以后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林肆戴著她的發圈,大概是因為她是唯一的家人,是唯一支撐她的動力。
她如果早點找到林肆,或許他們也不會分別這么多年。
林肆唇角輕勾,伸出手回抱身前的女人。
女人身型嬌小,抱在懷里莫名讓他舍不得松開手。
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緩緩說道:“那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林北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脊背發涼。
沒有人的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就算再舍不得分開,也不可能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們都應該有各自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
林北北從林肆的住所離開,回到自己家。
而林肆的樓上,迎來新的鄰居。
顧辰亦站在視野極好的陽臺邊上,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
這回夠近了。
以后再見面,還可以省去路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