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洄進去的時候,周司屹正在姿態散漫地挑了桿球。
一桿清臺,滿手殺伐。
聽到腳步聲,他掀了掀眼皮。
心情不錯,看來昨晚睡得也不錯。
陸霄洄瞟過來一眼:“昨晚沒去打拳,難得。”
“睡得晚,”周司屹收起球桿,“比不得你。”
他身后的那只卡羅斯犬朝陸霄洄哈了口氣。
這狗是烈性犬,從斗獸場領回來的,據說幾個馴獸師都沒制服它。
當時在場的除了周司屹,沒人敢領。
周司屹只淡淡說了句:“沒有馴不服的chusheng,是人無能。”
后來這狗認了主,跟了周司屹。
“謝家的舊事被翻出來,都快亂翻了天,你有什么想法?”陸霄洄問。
自從謝繁緹出事以來,周家跟謝家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這也是謝老爺子授意的。
謝老爺子一直在平衡兩家的關系。
老爺子年紀大了,兒女出不出息且不論,總歸是要保的。
所以謝老爺子作主壓下了謝繁緹的事,保了謝氏集團,卻又把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寫在了謝繁緹名下,并指明以后由周司屹繼承。
利益制衡,權利牽扯。
但現在舊事被翻出來,這一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沒什么想法。”周司屹懶懶斂眸,“舅舅不是喜歡熱鬧,這回應該夠熱鬧了。”
當然夠熱鬧,昨天一封匿名文件泄漏,觸動的是整個謝氏集團的核心。
謝謹德的頭上有多少慈善跟公益頭銜,手上就沾染了多少臟事,牽一發動全身。
這條線碰了謝家的命門,周司屹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句熱鬧。
“她查出這么大動靜,周謝兩家都知道了,利益牽扯,兩家不可能坐視不理。你能用雷霆手段壓下去,但老爺子早晚得知道,到時候你怎么打算,真明面跟謝家攤牌?”
謝老爺子殺伐果決一輩子,看著是放了手在休養,其實對什么都一清二楚。
要是謝家跟周家真鬧起來,必定得驚動老爺子,老爺子看不得沒體面的事。
陸霄洄今天來這一趟,除了幫沈縱京帶句話,其實是有點驚奇,來看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