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兒…”泰康猶疑了,怕不小心泄露肖荀的消息。
“公主不必懷疑,荀公子娘娘已做了妥善安置。有罪之人,都會受到懲罰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小太監提起空籃子,轉身離去。
泰康跌坐在椅子上,卻是自己想差了,父皇既然沒用那些香,聰辯豈能逃脫?原本自己只是享受著帝女的崇高地位帶來的一切享受,她是不喜歡父皇母后有其他孩子,不喜歡兄弟姐妹分走她的寵愛,但也不至于想要坐到那個位子上,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是誰蠱惑了自己?泰康面對著滿室凄涼,猝然驚呆了。
這一場宮變,雖然沒有成功,但對百姓生活影響還是蠻大的,市場蕭條,行人稀少,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關雎挺著大肚子還是招呼幾個姐妹幫忙籌辦了秋季的“流光溢彩發布會”,好歹刺激一下市場。
參加的都是御宸朝頂層人物,這是在告訴大家,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謀反,那離百姓太遙遠了。這段日子權貴之家也鮮少延請,真的是都夾緊尾巴做人,素來低調的永寧侯府卻高調了一次,永寧侯世子設延,幫剛中了舉人的五表哥謝毓磐慶祝,請的人不多,但是聲勢浩大。又是請“垂涎”的大廚主勺,又是請“來一碗”的戲班子來唱堂會,搞得全城矚目。效果杠杠的,京城的社交圈逐漸熱鬧起來了。
謝四少謝毓瑋跟關刀開玩笑,“好你個阿蒙,那年我中舉怎不見你幫我慶祝?”
關刀一本正經承諾,“四表哥,等明年您中狀元,我在船塢擺三天流水席給你慶祝。”
謝四少一下子哭喪著臉,“中狀元才給慶祝,太沒誠意了。”
關刀立刻反省,“那不管你中不中,我都請客擺延唱戲。”
眾人默,謝四少淚流滿面,“你財大氣粗,我不跟你玩了。”
武佑帝的處置已經陸續下達,這也是大家有心玩笑的原因。該流放的都先流放去,免得刑部每天光給犯人做飯就花費一大筆,大牢人滿為患。“美人鄉”后街清理出來一溜兒的小宅院,那就是泰康公主招待京中支持者的地方。由其地庫搬出來的銀兩讓戶部尚書笑彎了眉,賭場加青樓,積聚銀兩如山。
壞影響是沒辦法立即消除的,只能慢慢來,好在武佑帝到了這把年紀,最多的就是耐心了,把毒根慢慢一根根扯掉,他有的是時間。
肖家主犯,即肖矢的幾位兄弟,跟次輔顏松等人一起問斬,其余人流放蠻荒。參與的許多大臣,沒機會殺頭也好不到哪去,既要承受藥癮發作的痛苦,又要接受懲罰,深覺比殺頭還難受。
“就這樣,挺好的。”關刀樂呵呵每天陪著昝去折磨聰辯和尚,壓根兒沒注意到刑部的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恭敬,恭敬中隱藏著懼怕。
給肖矢作為駙馬的尊榮,沒跟著大家一起在法場砍頭,而是賜酒。皇后憐憫他和李渝一生求而不得,允許肖英收斂他二人悄悄合葬在一起。這只是晏皇后的一時心軟,沒想到卻比任何事都能感動肖英,贏得她一輩子的尊重。
一切正在慢慢地恢復正常,長公主,關定夫婦等人的關注點已經回到了關雎的肚子上,璐郡王更是哪都不去了,就守在家里了,預產期就是九月底呢。
他們閑著,別人當然不可能,武佑帝不可能天真到相信這件事已經一刀切,沒有一丁點兒隱患留下。急于挽回聲譽的東廠眾探子,穿梭奔波于京城各府邸,行監視之職。
而早先江路安排在豫王府的人卻提前挖到了一件事。
那個神秘人捎回了一句話給豫王,“可惜了,功虧一簣。”
見不到小孩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