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眼珠一轉(zhuǎn),“哎呀,刺客一般不都是射箭嘛,母親,現(xiàn)在最重要是郡王府不能亂。”
“對對,公主你守著正則就好,老大明兒一早還要上朝,府里就交給老三,你放心吧。”老范氏給兒媳婦捅了一下,趕緊說起“正事”。
范唯珍適時站了出來,指著王總管的鼻子,“你趕緊收拾幾個院子出來,我們好住下伺候太夫人,三老爺也好主事。”王總管理都沒理她,心里只想叫人把她的手剁了。
濮陽侯和曹氏只覺得生無可戀,這是什么品種的太夫人?尤其是謝大爺說了句,“訾侯爺,貴府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之后。他相信,只要長公主稍微示意一下,憤怒的謝家人能將他們幾個都撕了。
濮陽侯給曹氏遞了個眼色,“母親傷心過度,送她回府修養(yǎng)。”曹氏上前準備把老范氏請出去,打死她都沒想到原來老中青三代范氏打著這種主意,要趁亂拿下郡王府,是該說她們天真好呢,還是太天真好?連紈绔半生的老三都一本正經(jīng)地糾纏王總管,什么“先把王府賬本印信交到我這兒,沒有我的手書誰也不許支銀子,以防心懷不軌的下人趁亂打劫主家。”一句話把王府下人得罪個干凈。王總管真是忍得要爆血管,才沒有越過長公主讓人把他扔出去。
“大哥大嫂坐下吧,有小華太醫(yī)在,沒事的。”長公主敲了敲桌子。
謝靈雨突然跟謝大爺聊起天,“大哥,爹爹的鳴沙刀在您那兒嗎?”
“我又不常用,要它來干嘛?在‘昆吾集’里放著呢。你問它作甚?”謝大爺也累了,端起茶杯和幾口提神。
那邊范氏和范唯珍正為王府下人的不合作生氣,想要催促王總管收拾院子去,就聽到謝靈雨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道,“我要是要在京城里殺人,必要用鳴沙刀才配得上不是?”
興奮的謝大少一下子躥到她身邊,“姑姑,要不侄兒現(xiàn)在給您拿去?”
謝靈雨拍拍他的手,“好孩子,天亮了再去,現(xiàn)在太黑,容易看不清。”
老范氏捂住胸口,她們都忘了,璐郡王的岳母殺人不拘小節(jié)。剛走到門口的宮承瑯熱血沸騰,如果能目睹一次永寧侯夫人持刀追殺親家太夫人,那就此生無憾了。“姨母,甥兒剛從正則被伏擊的地方過來,御林軍已經(jīng)封鎖現(xiàn)場,等明兒天亮了再徹查一番。只要是做過,就有蛛絲馬跡可尋。”
“瑯兒辛苦了,等正則好了讓他好好謝你。”長公主慈愛地對他說。
范氏的臉色比剛才蒼白了一些,“二嫂,母親一晚上又是傷心又是趕路,快收拾個院子給她老人家歇下吧。”
“夫人辛苦,馬上送母親回去。”濮陽侯在長公主發(fā)飚之前果斷處置。
老范氏重重頓了一下拐杖,“我不走,正則不行了,這璐郡王府不能就這么散了,老三要留下來撐起王府,我給他做主。當(dāng)年老二走的時候我就說,正則不像立得住的,應(yīng)該讓老三承爵,你們不聽,如今不還是一樣結(jié)果嗎?”
濮陽侯夫婦絕望得想暈倒,這是什么級別的大無畏作死精神?
王總管跪在地上,“殿下,忍無可忍了。”
長公主環(huán)視廳內(nèi)眾人,“大哥大嫂,對不住了。老王,無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