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正則給,我要自己買,自己給他買。”晏皇后似乎沉浸入自己的世界,璐郡王有些迷茫,但很快反應過來,走到門邊,隔著門吩咐了野橋一句,不一會兒,拿了一個小冊子遞給武佑帝,“皇帝舅舅,這是,所有東西都在這上面,舅母看中什么物品,打勾寫上數量,明天店里會安排送貨。”
“哦,這點子肯定不是你能想出來的,呵呵。”武佑帝把冊子遞給晏皇后。
璐郡王做回自己在角落里的位子,撿起桌上的點心胡亂塞,“皇帝舅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么打擊我?啊,我想到了,如果我跟你打一架,一定可以把我岳母拉下紈绔排行榜。”
“跟我打一架你就不是紈绔了,是逆賊。”武佑帝涼涼地說。
樓下已經進行到最后的一場,壓軸的是首飾。一套是木槿花形狀的玫瑰金鑲珍珠頭面,一套是菊花形狀的金頭面,花型是泥金九連環。引得底下的夫人小姐一陣眼熱。
關珍咬了咬唇,走到關定身前,關刀正坐在他懷里玩著一個平王送的玉佩,“父親。”關珍屈膝。
“珍姐兒,有事?”關定抬頭看向關珍,這個今天剛剛見面的女兒。
“女兒想要那套泥金九連環頭面,您能不能把它給我?”話說出口,關珍深吁了口氣。
關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年紀小,那套頭面不適合。”
“女兒想給母親的。她給父親生兒育女,照看家小,辛苦這么多年,于情于理,父親不該對她好點嗎?”關珍強抑著不敢大聲叫喊。
“珍姐兒,我承認你們,是因為你們可能是我的孩子,孩子無辜,如果你們是真的,這幾年是我虧欠你們,所以我不細究。”關定一字一字地說,“但是,震西侯府那些不知羞恥,自私自利的女人,最好老老實實呆在府里別出來給人添堵,否則我不保證不報仇。我不知道這些年她們怎么教導的你,但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前景堪憂。”關珍臉色蒼白,旁邊在關定的示意下,上來兩個侍女把她扶到位子上。
這是第一次關定公開說出對震西侯府幾個孩子身世的懷疑,旁邊的人有恍然,有深思,也有松了口氣的。比如鄂國公世子,關定的表哥,就如釋重負地說,“我就怕你心軟被那幫老少妖精給纏住了。”對于設計了自己姑父而成為繼室的老曾氏,鄂國公府一直是視為仇人的。
“我只是可憐幾個孩子無辜。”關定嘆了口氣。坐在他膝上的關刀轉過身捧著他的臉,“爹爹,您可千萬別嘆氣,娘說您已經比她老了,再嘆氣長皺紋,我怕您看起來會像她爹。”邊上好幾人直接噴了酒,給關刀這么一打岔,氣氛緩和過來。
發布會結束,每位女賓得到一個隨身帶的小鏡子,打開小盒子,里面是兩面鏡子,一面正常,一面放大,而且清楚程度前所未見,一個個都愛不釋手,盒子上面刻著店名“流光墟”。
“小雎兒,流光墟有沒有賣這種鏡子,更大些的?”南陽郡主拉住關雎問,衍圣公家的三小姐也湊過來。“對對,最好大大的。”
“有梳妝鏡,如果要更大的就要訂制了。”關雎回答,就知道女人與小孩的錢最好賺了。“皇上跟皇后的侵宮里都有穿衣鏡,高高的,可以看到整個人。”
“嘩,我要訂制。”南陽郡主激動了。
眾賓客被請上二樓用膳。因為人不多,用了二樓兩個中等廳就足夠。眾人落了座,男女分兩個廳,各有侍女在一旁“說菜”。長公主興致勃勃地跟平王妃說,“現在正是吃螃蟹的季節,那天雎兒讓人給我做了一次,卻不是清蒸,二是用了辣椒,紅彤彤的很夠勁兒,一會如果沒有這道菜,我讓他們給你現做。”
侍女介紹,秋季“垂涎”的主推的是菊花延,而今天因為是第一天開張,所以安排的延席叫“帥旗”,一半黃一半紅,黃的是菊花菜,菊花魚,菊花里脊,魚絨菊花羹,菊花茄子,菊花饅頭,菊花酥,菊花水晶球等等,辣菜則有香辣蟹,香辣蝦,辣子雞,麻辣八寶鴨,水煮魚,麻婆豆腐,宮保雞丁等等。選這一席菜肴,不管吃不吃辣都不會沒東西吃。
最后上了一碗“枸杞梨子菊花茶”,侍女解釋,“吃辣菜易上火,做好喝些下火湯羹。”直到亥初,賓客們才酒足飯飽離去。
第二天是“流光墟”正式開張,揭幕的卻不是原來預定的請貴夫人,改為名媛,平王府的南陽郡主,衍圣公家的孔三小姐。一勛貴,一清流,正好。謝家幾姐妹亦是一大早過來幫忙,事實上巳正開門前,已經有許多人等在門外了。
“你知道關珍昨晚干什么了嗎?”謝玉玨把關雎扯到一邊,昨晚回去謝大爺說了在會場發生的事,讓她提醒關雎小心。“父親說姑姑目下無塵,怕是懶得理會這些個雜事,讓你看著些,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怎么可能沒人跟關雎回報?“她這是在作死,等把父親對他們的憐憫給作沒了,她就會明白的。其實關珍是最簡單的一個了。”謝玉玨想了想,同意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