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覺得謝三姑娘在那宅子里,要搶人回去討賞。”野橋也是服了,都不用怎么使勁,就全部上鉤到城南集合。
關(guān)刀思考了好半天,“這個謝三姑娘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嗎?”最好不是。
“是的,”野橋同情地說,“這事兒是瞞著國公爺?shù)模缶藸斂蓜e說漏嘴。”
關(guān)刀揮揮手,“我知道,讓他老人家操這種心干嘛?”回頭看璐郡王又趴回去,還是原先的姿勢和深情,覺得不對勁,跟昝對視一眼,把野橋拖了出去。
“蜘蛛哥哥是怎么回事?”要換了以前,他百分百要去湊熱鬧的。
“他那天,嗯,睡午覺,對睡午覺。耽誤了郡王妃給兩個小主子喂奶,被罵了。長公主殿下還打了他一頓。”野橋惹著笑,想起了那天的雞飛狗跳。
關(guān)定和謝靈雨抱著哭得聲嘶力竭的孩子站在院子里,身后跟著誠惶誠恐的四個奶娘。這兩孩子就是這么倔,非要吸干母乳不夠才肯讓奶娘喂,先讓奶娘喂他們不吃,干嚎著。手忙腳亂收拾好,關(guān)雎也不敢出來見人,罪魁禍?zhǔn)椎蔫纯ね蹴斨鴫毫Τ鰜戆押⒆颖нM去喂,等孩子不哭了幾個長輩才開始收拾過街老鼠。
“蜘蛛哥哥真可憐,小的時候,爹爹也跟我們搶娘,不過那會兒在北疆,他最大,沒人罵他。”關(guān)刀不齒關(guān)定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
武佑二十五年的春節(jié)如期而至。
這年過的有點兒不尋常,宮延雖然少了太后,但氣氛更顯得融洽,命婦們都只能在一處,不會自然分成兩個陣營。但是和諧中埋著一絲陰影,因為三皇子夫妻缺席了,都被皇帝罰了閉門思過,一年。
多少人表面平靜,實際上欣喜若狂啊!本來就不多的對手去掉了一個,大家很篤定,如今就剩下二皇子和四皇子了,應(yīng)該比較容易站位吧?
大多數(shù)人卯足了勁兒,要在宮延上仔細觀察,看皇帝到底比較欣賞哪一個。可是,這皇帝是當(dāng)?shù)模懿荒鼙M職一點兒啊,好歹跟兩個兒子有點兒互動吧,沒有!就跟與大臣相處一樣,正常的要命!
留侯出現(xiàn)在朝賀上,雖沒有留下來參加延會,但跟皇帝單獨說了會兒話。認(rèn)識這位的還真沒幾人,經(jīng)介紹才知道,留侯一家悄悄回來了,就跟當(dāng)初悄悄離開一樣。留侯對御宸朝的影響,別說年輕的,已屆中年的大臣都不大清楚。但一聽說這老頭是衛(wèi)國公的親舅舅,都不由得抖了抖,這不是一般的老頭,又來一個祖宗。衛(wèi)國公的爹也回來好幾年了,從來都是武佑帝去見他,什么時候來給皇帝請過安了?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留侯要歸還爵位府邸,武佑帝不允,稱諸葛家永遠都是留侯,祖宗之訓(xùn)不可忘。如此大家心里也就有譜了,即使幾十年未在權(quán)力中心,人家依然簡在帝心。
從宮里出來各家下人又都忙了起來,趕緊打聽留侯府的情況好做判斷。留侯府唯一的小姐諸葛不可避免地進了諸家夫人的名單,盡管她還沒在人前出現(xiàn)過。沖著這留侯府的帝寵,還有衛(wèi)國公府的一系親戚,那怕她長得跟母豬似的,想娶這樣媳婦兒的人,照樣能排滿朱雀大街。
有適齡子孫的,忙著在自家挑挑揀揀,沒有的,忙著走親竄戚,告知親近人家這天大的消息。
而原來的曾太后,如今豫王府的老夫人,自然也有人來告知此事。跟那些沒見識的婦人不同,曾氏可是知道,當(dāng)年諸葛家歸隱先皇有多惋惜,她是知道的,她不知道這家人有何過人之處,但兩代皇帝都重視,肯定是非常人可比。
曾氏渾濁的眼睛半瞇,眼瞼蓋住了滿滿的算計。
陪家人過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