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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黑暗中,膽子要比平常小的多,黑暗總會給人無盡的恐懼,所以才會有“怕黑”之說。曾玉嫦一個女人住在飄蕩著無數冤魂的冷宮,身上背著不在少數的虧心事,會心驚膽顫實屬正常。
她壯著膽子喝問,心里卻虛得很,祈禱著外面真的是她的對頭趁機報復,讓人來裝神弄鬼。可是外面除了“呼呼”的風聲,沒有任何回答。曾玉嫦四處張望,突然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洞開的房門口,飄著一黑一白兩個人,不不不,是兩個鬼,眼睛滴著黑血,舌頭有一尺多長,白慘慘的一張臉,無任何表情。之所以她能看這么清楚,是因為兩只鬼一只臉被藍光照著,一只被綠光照著。
為了弄出這光影效果,關刀兩人由熊羆帶著偷摸進了昭明殿,跟武佑帝借了兩顆夜明珠,拿藍紗和綠紗蒙了,用厚紙卷成筒使其聚光在臉上,撲上厚厚的白色粉底,化好妝,拿繩子把自己掛在房門前,這才招呼內衛開始制造妖風,又請熊羆給做旁白。
看到門外飄著的這兩只,傻子都知道,這是黑白無常來了,勾魂使者來了。
依然是那個冷硬的聲音,“有鬼在閻王面前告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不,我…我沒害過人,沒,作過惡,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我。”曾玉嫦跌倒在地上,坐著往后爬。
黑無常昝突然靈機一動,捏著嗓子學著小娃娃說話,“我好疼,好疼,你還我命來。”
曾玉嫦癥住了,繼而驚恐地大喊,“你,你是五皇子?”又安慰自己,“不對,五皇子兩歲而已,不會的…”這是她心中最大的隱憂,在極度的恐懼面前,極自然就往這上面靠攏。
“小孩也會在閻王面前告狀。”熊羆給曾玉嫦解惑,幫昝圓了話,他也沒想到,會引出這么一樁秘事。昝也沒想到,原來當年是曾氏給自己下的藥。
昝拉長了聲線,“還…我…命…來…”
曾玉嫦捂住腦袋拼命搖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太后和豫王表哥逼我的,藥不是我找來的。”
“但是你下的藥對不對?”熊羆逼問,不過語速還是很慢,加上風聲造勢,效果不錯。
“咭咭咭咭咭,”昝笑得極為人,“你是被迫的,不能收你的命?那就等著我們隨時拜訪吧。”
“砰,”房門突然自動關上,曾玉嫦剛松了口氣,房頂像是有人倒水一樣,潑下來什么東西把她全身淋濕,隨即就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她抹了把臉往上看,黑乎乎的什么都沒有,哪來的血?
還是那個鬼聲,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你害別人流的血,還少嗎?”
“啊…啊啊啊…”凄厲的哭喊聲回蕩在廣寒宮上空,經久不息。幸虧這兒人跡罕至,不然得嚇死人。
“大熊姑父就是厲害,弄來這么大桶狗血。”關刀對今天的游戲很是滿意。
熊羆抽了抽嘴角,大晚上讓他去哪里找狗血?“那是豬血,從御膳房偷來的。”
“豬?,呃,豬血也行,看不出來。”昝對熊羆說,“熊大統領能不能跟皇上請示一下,是不是讓曾氏有機會跑出去找太后求救?”
“下官自當稟報皇上此事,展公子是想引曾氏和太后對質?”熊羆對昝很是恭敬。
“不是,是想讓曾氏告訴太后,宮里鬧鬼了。”昝微笑。殺了她們并不解氣,活受罪才是最好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