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應了聲“是”,抬腳便走,關刀這才問起此人來歷,反正他知道的也挺多,璐郡王便跟他說了個大概。
“哇,一個老婆子也會易容啊?跟我們在終南山抓到的那個是一家嗎?”關刀贊嘆,雖然自己老娘能做出來精巧的面具,但出了昝,他也沒見過多少人玩變臉。
“天哪阿蒙,你實在是太聰明了!”璐郡王被這么一提醒,頓時了悟,“野橋,去把終南山匪首的畫像著出來,肯定是他。興奮地抱起關刀,跟小時候逗他一樣轉(zhuǎn)兩圈。
“放下,快放下!”關刀憋紅了臉,“都是大人了,哪能跟小時候一樣?有姐夫這樣對大舅子的嗎?”
璐郡王心說,還真沒有,姐夫跟大舅子這倆稱呼就很不搭。“姐夫是太高興了,阿蒙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我說什么了?”關刀迷糊了。
“等野橋把圖找出來你就知道了。”璐郡王咧著嘴說,“就是那個終南山匪首,跟這個死老太婆很像。”
“真是他?我隨口說說的。”關刀聳肩。
“這叫無心插柳柳成陰。”璐郡王拍拍他的肩膀,接過野橋從柜子里翻出來的畫像,跟那張死人臉并排攤在書案上,一目了然。
“真是他家就好,好歹咱們有點兒方向。”璐郡王頓覺無事一身輕,寫了張紙條讓野橋送進宮,拉著關刀去見關雎他們。江路白跑一趟刑部,回來還是很慶幸,總算是找到主了,晚上不用貼著死人臉睡覺了。
雖說都在“三白甜齋”,關雎住的正屋離璐郡王的議事小花廳距離不近,兩人走了一段路才看到正屋,半人高的木柵欄內(nèi),關雎坐在涼躺椅上,肚子上貼著三個小腦袋,六只小手。
“這是在做什么?”璐郡王驚訝,但見自家老娘和謝靈雨在一邊喜氣洋洋的,也不好就上前去抓走三只小蟑螂。
不過三個沒耐心的以及沖過來拉著他跟關刀說開了,“精精打啾啾了。”“怪怪踢人了。”
璐郡王理解無能,他知道精精怪怪指什么,可話太難理解了。
長公主一改剛剛在昭明殿的悲傷風格,樂呵呵地跟他說,“雎兒肚子里的寶寶會動了。”
關刀歡呼一聲,跑過去把手跟臉貼在關雎的肚子上感受胎動,“動了,真的動了。精精怪怪,我是大舅舅哦。”
所有人都跟自己寶寶打過招呼,除了自己?這還得了!璐郡王擠過去拉起關刀,自己霸住關雎的肚子,“哪有?安靜得很。”
“傻孩子,寶寶也要休息的,哪能不停地動。”謝靈雨安慰一下他。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晚膳都用過了,丈母娘和大小小舅子們也都回去了,手沒離開過關雎肚子的璐郡王,愣是沒等來寶寶的問候。整整十天,白天璐郡王進宮當差,關雎被頻繁的胎動折磨得筋疲力盡,晚上璐郡王在,安靜得很,怎么求都不踢一下。
關刀從剛開始的看笑話到后來深深的同情璐郡王,以后這孩子可怎么管教啊?一點兒都不給他爹面子。
這種可笑的情況持續(xù)到璐郡王忍無可忍,開小差偷跑回家,才算逮著機會感受了一次生命的驛動。真好,再多的不甘與郁悶,都在感受到新生命的信息時風消云散。
這么久總算把暗線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