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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雎和璐郡王向來喜歡用流言打擊敵人,沒想到這回冷不丁給人薅了一下眼睫毛。市井之間開始有零星流言,說先璐郡王是尚主了的,他過世之后,璐郡王仗著是長公主的兒子,皇帝的外甥,厚顏分走了濮陽侯府的家產(chǎn)。既霸占家財,又對父親的兄弟不聞不問,毫無骨肉之情。
長公主兩次驅(qū)趕老范氏,京城人盡皆知。璐郡王只有年節(jié)才到侯府給祖母請安,并不是秘密。說著說著,也有不少人相信了,璐郡王仗勢欺凌親叔伯。
“啪!”關(guān)雎把手上要送年禮的單子甩到桌子上,“怕他們臉上難看幫他們瞞著,倒是慣的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完全就是老虎頭上拍蒼蠅不是?
璐郡王倒是面不改色,早被算計習慣的,已經(jīng)練出來了。“他們要是老老實實沉寂下來,那才是意外。”
關(guān)雎捧著他的大腦袋狠狠親了一下,“可是我就是心疼你,不喜歡他們說你壞話,欺負你,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都行。”璐郡王精神一振,看來可以得些同情分,換一頓大餐。誰知道話音一落,美食跑掉了,“我去找阿蒙辦點兒事,你自己乖乖的。”
“笨死算了!應該先吃了再說的。”據(jù)說傷勢很重的璐郡王后悔得跳腳,目送小妻子的身影消失在圍墻后永寧侯府的“鹿鳴泮”。
關(guān)刀和昝正在商量陰謀詭計,冷不丁關(guān)雎冒了出來,“你們在干什么?三個小混蛋呢?”
關(guān)刀拍拍胸脯,“姐,您能不能先出點聲,嚇死人了。他們?nèi)ト砀缂艺依褷敚彝睃c兒再去接。”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何用驚?”關(guān)雎跟昝打了個招呼,“蜘蛛哥哥被人說三道四你們聽說了吧?氣死我了。”
嘿嘿,有門!關(guān)刀立馬狗腿地湊到關(guān)雎身旁表態(tài),“姐,您別氣了,她傳點兒市井流言有什么用?我已經(jīng)重金聘請來一碗說書演戲了。”
手腳真快。昝見關(guān)雎一副呆滯樣兒,好心地給她講解,“我們都很生氣,就到汾陽侯府找人說說話解悶,你四表姐就自愿寫一出戲了。”
“四表姐說大過年的要喜氣洋洋才對,戲名就叫《吉人天相》。”關(guān)刀雙眼晶晶亮。
“什么時候開演?我的跟母親說一聲。”為了區(qū)別,關(guān)雎都管謝靈雨叫娘,管長公主叫母親。
“小年那天開始。”昝回答,“戲文都寫好給了來一碗了。謝表姐真是奇才,沒兩天就寫出跌宕起伏一出戲。”
特意去汾陽侯府還敢裝無辜,四表姐就一瞎編大王,而且還是快刀手,幾個人一嘀咕戲就來了。關(guān)雎圓滿了,樂顛顛回去繼續(xù)研究年禮。范氏會有多慘她已經(jīng)不管了,咱有娘家兄弟姐妹幫襯著。
在小年前一天,長公主才讓人通知濮陽侯,說收到風聲“來一碗”會拿璐郡王遇刺當素材說書唱戲,她對此多少有點兒愧疚,受影響的不僅是三房,更多的是侯府。曹氏破罐破摔,還約了長公主去看了一天,這才知道璐郡王被多次下藥未遂。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幾個孫子,曹氏突然冷汗直冒,請小華太醫(yī)去全部給診脈,家里下人定期考評,就怕范氏啃不動璐郡王轉(zhuǎn)而把目光放在她家。真是防不勝防,整得曹氏快神經(jīng)衰弱,不過小心還是對的,真讓她逃過了幾次算計,這是后話。
趕在年前,謝毓磐親自進京送年禮,衛(wèi)國公嚇了一跳,看著臉跟手都凍得紅通通的孫子,直罵謝二爺胡鬧,大冬天讓個半大孩子長途奔波。謝毓磐趕緊替父親解釋,說是為了他好,讓他避禍來的。
原來林姨娘的父親年前致仕,帶著一家老小回到湖廣老家。林家是當?shù)赝澹掖髽I(yè)大,日子富足。可是跟在巴陵時林老爺大權(quán)在握的花團錦簇是比不了的,尤其是林夫人和大兒子多次修書給遠在杭州的林姨娘,要把林家大小姐許配給謝毓磊,沒得到回應。林大爺帶著妻子女兒,以外出游玩的名義,到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