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看不到泰康公主的臉色。”關(guān)雎頗覺遺憾,拍了拍桌上的大堆銀票,“師叔祖,這些都是你的了。”昝是泰康公主的親弟弟,這筆錢給他比較合適。
昝樂了,“這是不義之財,”抽了幾張銀票給蝙蝠,在悅來客棧的表現(xiàn)不錯,蝙蝠現(xiàn)在是他的長隨,“分給兄弟們過年。”自己數(shù)了十五萬兩的銀票,是自己出的本錢。“余下這些,明年戶部可以少愁幾天了,拜托熊統(tǒng)領(lǐng)帶給皇上吧。”
關(guān)雎點頭,把余下的銀票收起,至于拿到手里的那些田莊鋪子,就讓昝去玩吧。
濮陽侯府這個年注定是過不好了,曹氏交代自己的兒子兒媳,對范氏不要管不要理,順其自然,總有鬧騰累了的時候。受沖擊最大的是老范氏,范氏時刻跟她在一起,不停跟她抱怨,她捏著訾景止輸剩下的兩萬銀子,每天疑神疑鬼,訾景止偷走文書的手法,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只有在老范氏房里,才有安全感。
三老爺被按在祖宗牌位前打了五十大板,以他身嬌肉貴的虧虛身子,沒仨兩月是好不了的。
老范氏躊躇許久,還是把濮陽侯找來,“老大,他到底是你弟弟,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家子就此沒落啊。”
“母親,家本來是已經(jīng)分了,老三一家住在府里,我也沒缺他一餐飯少他一天月例,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被他賣掉那么多祖產(chǎn),兒子已經(jīng)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了,還要怎么縱容他?真要讓他把侯府給折騰光么?”濮陽侯身心俱疲。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當(dāng)初家產(chǎn)是分成三份的,如今老二那份在正則手里,對他來說,微不足道。我想你去跟他要來,他不會拒絕你的。你跟老三對半分了,橫豎他已經(jīng)自己開府,把產(chǎn)業(yè)還給府里也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份的。”老范氏提議。
“父親分家的時候,正則早已經(jīng)自己開府了,我絕不會違背父親遺命,也不會要正則的東西,您要,就自己找正則要吧。”濮陽侯斷然拒絕,這是嫌不夠丟臉么?不覺得虧心么?正則是老二唯一兒子,不能得一點兒祖產(chǎn)?
“你是不肯聽我的了?”濮陽侯府的太夫人,連自己兒子都支使不動?
“母親,這個真沒法聽。我已經(jīng)放出話去,老三以后做出任何事濮陽侯府都不管的,欠再多錢都不關(guān)我的事。”濮陽侯下重手了。
“老大,你怎么可以這樣,一點兒活路都不給老三嗎?”老范氏抓緊拐杖,有狂化的征兆。
“母親,我不僅是老三的大哥,還是一家之主,是濮陽侯,我不能時刻準(zhǔn)備著給他擦屁股,不顧其他人。只要他收收心,好好當(dāng)差,好日子且有著,什么叫沒活路?”濮陽侯耐心即將告殆。
“好好,你不管老三,我管!你派人叫正則過來,我跟他說。”老范氏氣極。訾景止孩子最多,如今什么都沒了,以后可怎么辦?
“母親您又忘了,正則被人買兇刺殺,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濮陽侯起身往外走,在門口頓住,“您有話跟他說還是等過年吧,如果他那會兒能痊愈的話。”
老范氏默然,本來訾正則的一切都該是三房的,豈止是那一點點祖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