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來得真及時,歐陽五在堂上招供,說自己是跟承恩公府的幾位少爺喝花酒的時候,受他們蠱惑,幫他們去江南尋找關于晏皇后娘家的秘密。承恩公府想借此扳倒晏皇后,扶持淑妃上位,好延續承恩公府的輝煌。曾家的少爺們覺得自己過去容易讓人看穿,才拜托自己的。許諾事若成了,會幫自己謀得爵位。
這事兒說得有理有據,歐陽五原先跟承恩公府幾位少爺確實是酒肉朋友,承恩公府的野心人盡皆知,這事兒傳出來,幾乎沒人懷疑。更絕的是,幾位曾少爺完全想不起來是否有這件事,他們跟歐陽五在一起都是醉醺醺的,胡天胡地,都不敢肯定自己沒拜托過別人這種事。當然,他們只能堅持是冤枉的,可是,誰信呢?
屋漏偏逢連夜雨,承恩公府的產業除了田莊,其它都或多或少出了問題,岌岌可危。沒有那么巧的事兒,肯定是有人在對付自家,承恩公心知出手的是誰,卻苦于沒有證據,這次豫王又及時采取措施,把慈寧宮把持得水泄不通,不讓一點兒風聲透進去驚擾太后靜養。只能求助豫王,好歹先把覬覦后位的罪名給糊弄過去先。
“舅舅,你也知道我家的事,事關宮舟,我不但不能插手,還得有多遠離多遠。如果豫王府也被牽連進去,母后就更艱難了。”豫王面對親舅舅承恩公,一臉為難,“淑妃無子,幾位侄子何苦去折騰這些呢?你們已經選好了扶持哪位皇子了嗎?”最后這句,帶著濃濃的懷疑。曾蘩嫁給昝榮,卻夫妻倆都無法生育,就算自己得償夙愿,承恩公府也撈不到最大的好處,另謀出路也不為過。一直以來親舅舅與寧國公,豫王對忠實站在自己身邊的寧國公更為信任,承恩公更多是想為自己謀利。
“您就不管舅舅了?”承恩公不敢置信,這可是親外甥哪。
“不是不管,而是這樣對兩府都好。只要幾個侄兒堅持不曾委托歐陽五,沒憑沒據的事兒,還能硬栽到您頭上不成?”豫王勸服了承恩公。
曾家少爺采取不合作態度,抵死不認,也不肯到刑部過堂。只憑歐陽五一張嘴,刑部能拿自家怎樣?這兒可是太后的娘家。照樣該喝花酒喝花酒,該賭錢賭錢。
他們低估了在晏皇后身上武佑帝的重視程度,皇帝御筆一揮,御林軍滿京城抓人,帶隊的是御林軍指揮僉事謝毓碩,一點人情都沒得講。事關皇室,案件也轉到大理寺審理,承恩公府想要不了了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網已經拿在手上,要張多大端看武佑帝的心情了。花街柳巷的生意瞬間蕭條了許多,不用家里長輩拘著自己都知道避開,怕一不小心牽連進去。
璐郡王從京營回來,才知道發生了這么多事,當場就想把江路打一頓,“爺把你留下,就是想府里有事能及時通知爺,你個混蛋把爺的話當耳邊風了?”
江路非常委屈,“爺您也說要聽郡王妃的話不能惹她生氣,如果告訴您,您一定跑回來,到時候郡王妃生氣,小主子也不高興,小的罪更重了。”
璐郡王還是不解氣,“所有人都把事情做好了,一點兒都沒留給我,你必須給我想一個出氣的辦法,不然…哼哼!”
璐郡王其實沒想到哼哼什么,只是多年受蹂躪的江路,擔心幾年不曾試過的懲罰,比如背著燒火的嬤嬤在府里跑一圈之類的,想想就哆嗦,要是郡王爺抽得比較嚴重,繞京城跑一圈,他也不用出門見人了。江路苦著臉出去想轍了,沒多會兒幸災樂禍的野橋就加入了他的行列。
璐郡王抱著關雎心疼得不得了,大著肚子還要受氣,又不停保證自己絕無二心。關雎無奈地等著他表演完才說,“我相信你,所以根本不生氣啊。你也要相信我,我們一家都會好好的,誰也別想搞破壞。”
婚姻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覺得是親情,信任,忠誠,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