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有點心慌,“你先跟我說說那摧花狂魔的傳聞是怎么回事先。”就他的風評,絕非良配。
“那個呀,說不好。”璐郡王聳了聳肩,“應該是我剛出了父親的孝那會吧,祖母說很掛念我,讓濮陽侯府去住幾天。我剛到她就給了兩個丫頭,說要覺得順眼就帶回郡王府當通房丫頭,我根本沒當回事,連長啥樣兒都沒看清,第二天我剛回到家里,就聽外面在說我弄死倆通房丫頭,死的多么多么慘。”
“濮陽侯府?”關雎有點替他難受,那府里都是他的親人。
“嗯,后來同樣事情又發生了一次,母親就不讓我再回濮陽侯府住了,隔一陣去請個安而已。”璐郡王拍了拍關雎嚴肅的臉,“沒事的,她們玩不出花樣,是誰搞的鬼大概也知道。只是母親說我的小媳婦兒不在京城,干脆就讓人說去,省的成天有人提親。”
“可憐的蜘蛛哥哥,”關雎看他不像難過的樣子,也跟著輕松起來,“看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就幫你琢磨琢磨這店怎么弄吧。”
“還是自己人好啊。”回答他的是關雎的拳頭。
關雎歇完午去了“九一閣”,關刀還沒睡醒,手腳大張躺在炕上。謝靈雨正在小書房寫著他的美容方子,要交給工坊去調制的。
“娘,您歇一會。”關雎換了一杯熱茶過來。
“睡了一會。”謝靈雨拉著關雎坐下,“刀兒說今早正則在你那里玩?”
“唔,”關雎感覺臉有點兒紅,“就坐了一小會。”
“轉眼間,我的雎兒都長大了,”謝靈雨摩挲著關雎的臉,“如果把你許配給正則,你愿意嗎?”
“娘,我還小呢。”關雎捂臉。
“不小了,娘第一次見到你爹的時候,你外祖父也是這么問娘的。”謝靈雨很嚴肅地說,“娘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共渡一生。就像娘跟你爹,雖然發生了成為一生陰影的糗事,但我們互相相信,互相扶持,總是能熬過去的。其實你剛出生的時候,跟正則就有婚約的,只是我希望你們能處得好,跟懿姐姐說了,先瞞著,看看再說。我冷眼看了這幾天,正則雖然是吊兒郎當了一點,但人還是很好的。看人不能光看外在或道聽途說,要用心去感受的。”
關雎想起了璐郡王接住關刀時溫暖而關切的眼神,那一眼深深打動她了。“娘,我聽您的。”
“這樣就好,我也可以跟懿姐姐稍作安排,省的被人打個措手不及。”謝靈雨松了口氣。看關雎一臉不解的樣子,她解釋道,“你爹爹馬上回京,你的身價會水漲船高,關家有女初長成,不知多少人家會盯著你。”
嘎?原來自己這么搶手?關雎頓感身價百倍。
“太后跟皇上的矛盾很深?”關雎想起剛剛璐郡王的話。
“皇上跟懿姐姐是元后所生。太后是她表妹,元后生懿姐姐難產,纏綿病榻幾年而去,承恩公家連群結黨,請立當時已經生了豫王的曾妃為后。大臣們相信,作為表妹的曾妃會善待元后的孩子,不會有奪嫡的風險。”
關雎嗤之以鼻,“那些大臣都是傻的嗎?相信這種話?三歲小兒都知道不可能。”關雎對這種“姐仆妹繼”的戲碼最沒有好感了,自己人不坑坑哪個?
“當時皇上已經十二歲,他堅持自己照看妹妹直到懿姐姐十歲,不讓太后插手長公主的教養,而且教懿姐姐練武,你曾外祖母也曾教過她一陣子的。十歲之后,太后想對懿姐姐使什么手段都不好用了。她想讓懿姐姐嫁給承恩公的兒子,也被皇上阻止了,改選了正則的父親。其實正則的父親也是懿姐姐自己看中的呢。”謝靈雨很堅持一定要看對眼才能過好日子這觀點。
“那他父親又是因何去世的呢?”關雎想了想還是問出口,省的以后不小心犯了忌諱就不好了。
謝靈雨頗為沉重,“圍獵的時候,幫皇上當了刀。”關雎捂住嘴巴,“他中了三刀還堅持殺了十幾個刺客,直到懿姐姐趕過去,把剩下的刺客都處理了,皇上當時也受了傷,朝舟一度頗不安靜,都是懿姐姐鐵手壓制住的。”
“姨母太難了。”丈夫剛去世,還要一力穩住朝舟,這也是個鐵娘子。
“京城并不如你所看到的那般一片升平,雎兒,凡事多看多聽多思,也不要害怕,爹娘會護著你們的。”謝靈雨安慰看起來還是小小的女兒。
“我知道,我的靠山很強大。”瞬間臭屁起來,站起來很不文雅地伸個懶腰,“我要去安排一下,明天可是永寧侯府第一次延客,一定要讓賓至如歸。”
“姐,我要吃那個加了果醬軟軟的餅,越多越好。”內室傳來關刀的聲音,懷疑伴有口水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