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要辦的是正規的書院呢。回頭給張招生簡章你看看。”關雎鐵面無私。
兩人正說得熱鬧,前面“哐哐哐”銅鑼聲由遠及近慢慢朝這邊來,關雎揉揉額頭,肯定是那三只怪在作夭。南陽郡主探頭出去看,四個小廝拿著小銅鑼在前面開道,她兒子一馬,不對,一羊當先,奶娘和丫頭在旁邊緊張兮兮張開手護著,后面依次是三胞胎,每人手上拿著布做的填了棉花的武器,嘴里亂七八糟喊打喊殺。南陽郡主很想暈一下下,這是要干什么呀?苦笑著對關雎說,“永寧侯府的坐騎真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他們想騎狼騎老虎,沒讓。前幾天小毛兒想騎小白兔,哪有能讓他騎的白兔啊,那小潑婦狠狠拔掉小半只兔子的毛。”關雎想起那只禿禿的兔子,心有余悸。
“光聽就覺得真疼。難怪要叫小潑婦了。”南陽郡主打了個冷顫。
“阿蒙先叫的,還打了她幾下,小毛兒哭著去找師叔祖幫她報仇,害他們兩敗俱傷,都鼻青臉腫。”關雎不無擔憂,“這丫頭太能惹事了!”
小將軍們到了跟前,調轉羊頭對準她們,“啾啾,下午茶。”
關雎擺擺手,“去姥爺那兒,準備好了。”
關茅指揮小侄子,“宥哥兒,駕。”
“是,嘟嘟。”大哥兒聽話地開始跟那只突然不配合羊做斗爭。到永寧侯府來的客人里,三胞胎最喜歡的就是大哥兒,因為他一來,他們不但不是最小的,還升級成為叔叔姑姑,有比這更讓小孩子志得意滿的嗎?
跟在后面笑得東倒西歪的謝大少看不過去兒子被羊欺負,跑過來幫他把羊擺好,目送他們遠去。
“如果以后他們長大了要出門,我們是不是就在后面這樣目送?”南陽郡主幽幽地對關雎說,“我都說他已經長大了,你看,跟著叔叔姑姑跑了。”
謝大少白了她一眼,抬腳追了過去。
松鶴堂。
謝安恭敬地站在微瞇著眼睛的衛國公面前,良久,才澀聲說,“我是不是該慶幸,他起碼沒聽吳國公的話?”謝毓琦沒按吳國公的期望,主動去求見豫王府的側妃,也不敢告訴祖母母親,到此時他才明白曾祖父為何要那般警告提醒他們。如果祖母母親知道了,會引發什么樣的風暴,還有家中長輩的態度他是清楚的。但他也不忍心看姐姐不被家人承認,如果外祖說的是真的,他給外祖出主意,給謝二爺去信。“父親跟母親一樣,疼愛二姐姐,能失而復得,必定欣喜。”
謝安不敢回應,只沉默地等著衛國公的進一步吩咐。“去跟他說,國子監沐休的日子都過來。”能多教一點兒算一點兒吧。衛國公不無遺憾,如果他肯去杭州的話,最好。謝安正準備退下,幾個小娃娃越過他,朝衛國公沖過去,三個大的迅速爬上去,把衛國公撲倒在炕上,“抓住了,抓住了。”
小了一點的大哥兒爬不上去,在地上直蹦,回來朝謝安高舉雙手,“抱抱。”
謝安笑著把他也抱上炕,這才退出去。衛國公摟住已經自發坐到他胸口的曾孫,“你個小活頭。”
“一百萬兩白銀,熒陽侯府好大手筆。”璐郡王把兩張紙放在關雎書案上,“我剛從宮里來,皇帝舅舅暴跳如雷。”
“這銀子來歷不對?”關雎問。背著這么多銀子在身上,當錢莊是賣菜的地方?
“不能存進錢莊,是庫銀。”璐郡王回憶著北邙山那處軍營,“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得到庫銀,而且量太大,他們不敢隨意處置,所以冒險運回京。豫王府經營錢莊,有金銀作坊。”
“為什么不在東都處理?不是更安全?”關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