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爺咧嘴一笑,“這事兒確實頭大,我都惦記好久了,就是沒有合適的。剛我給父親和大妹妹寫了信,把磊哥兒的事拜托他們了。我琢磨著,大妹妹給幾個侄兒甥女牽的線都極好,說不得咱們孩子也讓她受累了。”
聞言,林姨娘也放心下來,謝靈雨她沒見過,但謝二爺言語間極為推崇,把孩子交托給她,婚事上起碼小歐陽氏是插不了手的,戰斗力不在一個層面上。
謝毓磊的到來的確讓衛國公忘了謝玉的丟人所為,衛國公府第一次有人要考武狀元,他樂呵呵地到處打聽考官姓名喜好,往年考題之類的,給謝毓磊講兵書戰法,督促練武等,忙個不亦樂乎。其實這些東西他們家隨便一個都可以半天全搞定,還有個曹斌本來就在兵部任職,但大家都有意讓他忙起來,省的想東想西。衛國公的高調備考,使得京城的人都知道,衛國公的庶孫要參加武考,身為兵部侍郎的曹斌甚至為避嫌推了主考的任命。
“二舅兄幸好還有兩個庶子,”曹斌悄悄告訴謝玲瓏,“琦哥兒怕是個不頂事的,在國子監也不好好讀書,經常告病在家里與丫鬟廝混。大舅兄說了他幾次,都被岳母擋了回來,也不樂意再說他了。”
謝玲瓏有些羞于啟齒,“他怕是已經有屋里人了。上次我回去,遇見他的大丫頭,看起來像是個小婦人了。我娘寵他寵過頭了,她這一輩子,盡可著我二哥坑了,逼他娶了二哥不喜歡的二嫂,二哥新婚沒幾天就從軍去了西南。把二哥的孩子留在京城又教不好,一個個的盡添亂。”
曹斌真是不知說什好了,“他才十二歲吧?先不說好不好的問題,岳母不怕他傷了身子?”
“我娘可能不知道吧?”謝玲瓏不確定地說。
其實歐陽氏不是不知道,謝玲瓏偶爾回去一次都能發現,謝毓琦就住在她院里東廂房,那些個丫頭天天見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大小歐陽氏都沒把這當一回事,吳國公府的男孩哪個不是十一二歲就開了葷的?不過有一點她們還是比較注意的,就是不能弄出孩子。所以謝毓琦屋里的大丫頭每月在都要喝避子湯的。“等以后少奶奶進了門,老夫人,夫人自會為你們做主,少不了一份好前程你們,只有你們安分守己伺候好六少爺。”容嬤嬤敲打過謝毓琦房里的丫頭。
謝毓磊回京后,衛國公連謝大爺都不放心,怕他拗不過歐陽氏,親自帶著謝毓磊回衛國公府歐陽氏見禮并送上謝二爺讓他帶回來的禮物,就帶著人回了永寧侯府。至于小歐陽,衛國公沒讓她見面,只叫謝毓磊在她院門外磕了三個頭全了禮就走。小歐陽聽說謝毓磊是回京赴考,恨的咬牙切齒,讓賤種在琦哥兒之前出頭,怎么可以?她出不來院子,就想盡辦法歐陽氏傳話,請她過去商議。
“母親,姐兒剛走,謝毓磊怎么可以去應考,他還在孝期啊。”歐陽氏先從大義入手。
“國公爺說了,讓磊哥兒姐兒守齊衰三個月,姐兒少年夭亡,三個月足以全姐弟之情。”歐陽氏的心情挺復雜的,謝毓磊也是她孫子,有出息她是挺開心的,可如果以后壓住了她的命根子琦哥兒怎么辦?
“母親,難道您愿意以后看到琦哥兒被庶兄壓制?”小歐陽的聲音大了一點兒。“我怎么那么命苦,命格貴重的姐兒,明明可以大富大貴,卻被小人害死在廟里,成了孤魂野鬼。剩下個琦哥兒,難道高貴的嫡公子還要被當成下賤庶孽的墊腳石嗎?”哀哀痛哭起來。
提起謝玉,歐陽氏也是心下凄然,但是衛國公決定的事,她改變不了,事實上她也開不了口讓謝毓磊不去應考。“這件事是改變不了的了,如今只有好好教導琦哥兒才是,待過兩年說門好親,給他某份差事,以琦哥兒的人品才氣,你怕什么?何況老二讓磊哥兒科舉,你應該放心才是,說明老二是把恩蔭的機會留給琦哥兒了呀。”
小歐陽暫時安撫住,只是到底氣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