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慶樓美美地吃了頓汴州名菜,但最著名的如套四寶,熘魚焙面等關刀都不喜歡,生于北疆喜歡大口吃肉的男子漢,自己吃掉了一鍋獅子頭和一盤炸八塊,關雎擔心得要命,焚琴特意回去弄了濃濃的山楂飲來給他消食。
正當午時,外面暑氣重,他們決定略歇一歇再走,就在長慶樓又點了一壺菊花茶喝著。汴州雖是繁華之地,但璐郡王三人還是極為惹眼。關雎和關刀都穿著白色滾金邊的騎馬裝,頭發用金環束起在頭頂,編了許多跟小辮子,用金線穿了珍珠扎在發尾。兩人這種富貴小公子的打扮襯得身旁一身靛青直綴的璐郡王更顯瀟灑英挺。
關雎看許多人都看著他們這桌,撓了撓下巴,取笑璐郡王道,“在京城沒人敢招惹你,在這兒,說不定有人敢調戲你哦。”
璐郡王看她皮皮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這也開得玩笑的?回去打屁屁。”
“不行。”關刀迅速反駁,“你不能輕薄我姐姐。”
璐郡王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這算哪門子輕薄?關雎紅著俏臉教訓關刀,“阿蒙不許胡說。”
“不是胡說,爹爹說得,任何肢體接觸都是耍流氓,必須制止。”關刀理直氣壯。邊上兩人都想跪下給遠在京城的關定磕兩頭了,這樣教小孩子,真的好嗎?
三人因為來得早,占了二樓臨街窗邊的位子,關刀不時地跑過去望兩眼。關雎看他無一刻安寧的樣子,不禁嘆道,“怎么那么喜歡酒樓的窗戶,沒跳夠?”
璐郡王想起與她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場景,笑著說,“沒事兒,我還接著他。”
“就這點兒高度摔得著小爺么?”關刀回頭白了他們一眼,“小爺是在觀察市井百態,人文景觀。哎,江路,這邊,這邊。”拼命往窗外招收。
江路聞聲上來,給三人施了禮,“屬下稍微打聽了一下,這汴州府尹叫崔毅齋,是武佑七年的二榜進士,跟謝大爺是同科,為人精明圓滑,但在百姓中口碑不錯。汴州如今有兩家比較難纏,一是信陵侯魏家,這家也是列侯之一,原本也就是伯爺的位份,其先祖推拒封賞,稱天下太平,唯愿歸田故土,安度晚年,太祖皇帝贊其糞土王侯的豪氣,遂封了信陵侯,在汴州建信陵侯府,世襲罔替。如今信陵侯府就在州橋以北,幾經擴張占地頗廣,不亞于咱們府。”
關雎和璐郡王均皺眉,江路說的是咱們府不是別院,這是直逼京城王府的意思?
江路繼續往下說,“現任信陵侯魏仲繚,娶的是寧國公的幼女。這信陵侯身上,早見不到其先祖的勇猛與睿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怕妻。”
好色怕妻,這人得有多苦憋?關雎偷樂,示意江路趕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