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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嚴冬到來之前,謝靈雨總算擺弄完她那些棉花,小心翼翼地命人收好種子,又把新制出來的東西全給關雎送過去,自己到處去找那三個被忽略多日的可憐奶娃娃。十一月的北風吹到臉上,刮得臉生疼,謝靈雨戴著兔毛手套捂住臉,只留兩只眼。在北疆生活多年,那邊的天氣比這兒要冷得多,謝靈雨一到冬天就只愿待在屋里,如無大事絕不出門。
“侯爺在哪里?”謝靈雨想起那一大包要給武佑帝的禮物,問起關定。
“在正屋呢,二小姐不肯歇中覺,哭聲響得侯爺說在府外都能聽見,就把他們都帶回正屋了。”曉煙忍著笑回答。自從多了三個小主子,永寧侯府熱鬧多了。
謝靈雨敲了敲額頭,快步走回主屋,掀開簾子了暖閣,關定躺在超大暖炕上,沒有睡著,但動彈不得,關茅睡在他肚子上,關劍和關戟一人抱一條大腿,嘟著嘴睡著了。謝靈雨過去把孩子一個個抱好,把關定解救出來,“你就慣著吧,一個個霸王似的性子,以后誰管得了。”
關定伸伸手踢踢腿,半天不動,人都僵了。謝靈雨走上前給他捏捏肩背,關定轉身把她摟在懷里,親親她的嘴角。“都睡著了咱們也去歇中覺吧。”把謝靈雨抱了起來,謝靈雨低呼一聲,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望望窗外的天色,都已經申初了,還歇中覺?想起要給武佑帝的東西,提醒他,“我把那些棉花整理好了,你不趕緊給皇上送去?”
關定大步往臥寢走去,零零碎碎地說,“不去,…晚一天也不會…冷著他,明兒朝會…后…再跟他講。”謝靈雨的聲音變成了悶哼,門外荷風趕緊退下,對等著傳話的下人說,“侯爺現在有事在忙,請云凌少爺先在小花廳等會兒,我去稟告大少爺。”
關刀正在鹿鳴泮監視璐郡王和關雎,聞言一愣,“你說誰?”
“云凌少爺。”荷風又說了一遍。“他來找侯爺,但是侯爺剛好有事,嗯,不方便出去,所以想請大少爺過去見見。”
關刀認命地跳下椅子,“我怎么那么命苦?一個個的不務正業盡搗亂。”回身瞪了璐郡王一眼,這才跟著荷風往小花廳去。
說真的關刀真不愿意去見關云凌,這個哥哥見面雖然客客氣氣,但敏感的關刀還是察覺到他隱藏的敵意。
璐郡王等關刀走遠,歡呼著跟關雎擠到一塊兒“阿蒙這傻小子,他越是不讓我親近你,我越想。嘶…謀殺啊”
關雎抓起他的手捋起袖子狠狠咬了一口,“讓你胡說八道!放開,我得去看看阿蒙,關云凌總給我危險的感覺。”
璐郡王咕噥著趕上她,“你也不用著急,江路跟蹤過他一段時間,沒發現什么,除了國子監就是鎮西侯府。前年不是太后企圖讓他跟著岳父進宮么,岳父讓他回去,他也很聽話回了侯府。”
關雎嘆氣,“越是這樣我越怕!整個府都在鬧騰,就他穩如泰山。從小受的教育,耳濡目染的一切行為,有教他學好的嗎?他一副圣父的樣子,給誰看?不是說他一定是壞人,但好到無瑕疵就太假了不是?”
璐郡王被問住了,“還是我的關關寶貝聰明。要不找人試試他的身手?”
“不必,他會順水推舟受傷的。”關雎拒絕,“你也看出來他有武功是吧?”
“你個小丫頭都看出來了,我能看不出來?他若是能瞞住行家的眼,那應該是武功深不可測了。”璐郡王相信,以關云凌的年紀,武功不錯可能,深不可測就過了。
“最近宮里有什么消息嗎?”關云凌突然來訪,關雎不排除他是得了什么消息來討好關定的。
“就是太后娘娘心情很好,很高興,還讓尚衣局做了幾百件嬰兒衣裳,用的還都是她壓箱底的好料子。”璐郡王順口回答,拉著關雎的小手往前走,他對太后沒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