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喜歡啊。”簡然哭笑不得,“但是就算我喜歡他,你也沒有好對不起我的呀!”
服務(wù)員過來上菜,老大點的套餐里送兩杯扎啤,她正跟服務(wù)員商量能不能換成兩聽可樂,只見老三忽然站起來,奪過來扎啤,咕嚕咕嚕喝了半扎。
喝完她眼睛紅了,一個勁兒地說:“簡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室友忽然哭了,還這么突然地向自己道歉,簡然被嚇得人微微呆住。
老三咕嚕咕嚕又喝了剩下的半扎,生猛的好像后面的日子不過了似的,老大攔都沒攔住:“我就是覺得,憑什么跟他關(guān)系好的是你不是我呢?”
簡然被看上去嬌小可愛,但實際上能干一扎啤酒的室友嚇到,生怕自己說的話會刺激到她們,只敢弱弱地說了一句話:“就算不是我,也不一定是你呀……”
老大還在拍著老三的背安慰她,一個不留神,老二又忽然站起來,抱起還剩下的那杯扎啤,她也干了。
老大懵著,一時不知道是該安慰懷里這個哭到抽抽的老三,還是嘴角帶著啤酒的老二,她想了一下,覺得這倆沒救了,哀求的目光看向似乎知道點什么內(nèi)幕的老四:“姐求你,你別喝行嗎……?”
酒壯慫人膽,這句話男女通用。
老二“哐”一聲放下扎啤,用視死如歸、義薄云天的眼神看向簡然:“我就問,你知不知道我排擠過你?”
事情發(fā)展的太快了,從為難室友,到她偏了她們,又忽然說到了排擠。
每一件事簡然都覺得似乎跟自己沒關(guān)系,簡然都要懷疑自己聽不懂中文了,“我不知道啊?!什么時候?”
看上去是個坦白局,老四也豁出去了:“比如昨天英語課,我們?nèi)齻€先走,叫了老大和老六沒叫你,到了以后也沒給你留座位,但是給老大和老六留了。”
啊?這就算排擠啊?簡然還覺得沒搶到六個人的座位很正常呢!
一場飯局吃成了坦白局,不記得中途是誰又加了酒,每個人手里都有黃澄澄的一杯。
大家吃著喝著,每個人都臉蛋紅撲撲的發(fā)熱。
老三頂著哭腫成雙眼皮的眼睛:“像小五這么活著好舒服啊,我也想像簡然這么活著,什么也不猜,不服就是干。”
老二笑著懟她:“小五從小就學武術(shù),你也學啊?”
“你不學武術(shù),你也可以不用一直猜別人的想法呀。”簡然說,“直接問啊,可以減少很多誤會的。”
老大笑了:“你這么一說,讓我想到了好多小說,倆人明明挺恩愛,女生就是不張嘴,導致倆人全是誤會。再看那些男頻小說,男的能說會道,走上人生巔峰,唉。”
老三自嘲地笑了一下:“沒辦法,我從小接受的就是這個教育,說話聽音,鑼鼓聽聲。”
在和簡然的這場對峙里,老三覺得自己是敗者,她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是她在道歉之后的自我剖析,不渴求自己被原諒,但她至少希望,簡然不要太怪罪她。
可老三眼中的勝者卻并沒有她想象中的,以一種自上而下的態(tài)度,對她表示寬容和理解。
“說話聽音是一個很好的能力,女孩子嘛,共情能力強,這是我們的優(yōu)點呀,這不是你的錯。”簡然很認真地說,“只需要把這個能力放在合適的地方就好了,去思考,但不要內(nèi)耗;去做向上的事,不要囿于那些仨瓜倆棗。”
她自以為很客觀的一句話,沒想到又把老三給說哭了。
今天老三哭的次數(shù)太多了,哭到大家都沒有一開始那么緊張。
老大甚至能一邊喝酒,一邊歪著頭看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