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亞光喝了酒,眼底紅血絲很重,乍一看猩紅猙獰。
一片沉默中,他像是忽然想起了有力論點,吼道:“如果你是因為我沒收入要和我離婚,我無話可說,現在這個大環境就是不好找工作,我技不如人我承認!但你別忘了,前面那些年是誰在養這個家!”
他這么一說孔雨仙瞬間急了,氣的牙齒直發抖。
梁純芬一把抱住孔雨仙,讓她冷靜下來:“你先別說話。”
她說完,遞給高亞光一個冷漠的眼神。
這個男人太惡心了。
他明知道自己的妻子邏輯沒那么清晰,卻又故意激怒她,想讓她自證自亂陣腳。
孔雨仙不說話,高亞光只當她是默認。
像得到證據,高亞光隨機抓了一個隊友:“簡珂你說說,這些年我對她不好嗎?我一個人上班不累嗎?她有良心嗎?利用完了就扔,這不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嗎?”
簡然看向爸爸。
簡珂垂著眼皮,居高臨下瞥了高亞光一眼。
簡然看懂這個眼神了。
表達的意思是:你也就在這胡逼說話我顧著鄰里情分沒轍,但凡你敢在法院開這個口,我當場就申請法官把你斃了。
很好,爸爸很棒。
簡然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人失望到極點的時候,反而沒太多情緒。
剛剛氣的發抖的孔雨仙,這會兒平靜下來了。
她沒回應高亞光的任何一條控訴。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地說:“當初,是你央求我,要我不要去工作,好好照顧這個家庭的。”
簡惜和梁純芬聽到這句話默默紅了眼睛,連賀潮生,也是別過臉,嘆了聲氣。
倒是當事人高亞光,酒還沒醒,不知道在那自言自語什么。
高銳生覺得這人真的徹底沒救了,他走到孔雨仙面前,直視她的眼睛:“媽,今兒你就告訴我一句準話,你還想跟這個人過么?你不用考慮我。”
簡然湊到旁邊,小聲搭腔:“是啊孔阿姨,你不用為了寶蓋頭去做不想做的事,不然寶蓋頭壓力才是最大的。”
孔雨仙下意識移開視線,不敢直視兒子灼人的目光。
過去每次遇到這個問題,她都是這樣躲開的。
但這一次,高銳生沒讓她躲。
他伸手捧住孔雨仙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媽,回答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逃避的力量,“你不回答,我算你默認。”
孔雨仙強忍了一整天的淚水,在這一刻順著臉頰,大滴大滴落下來。
高銳生確認:“是不想跟他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