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啊,快幫忙解釋啊!”簡然焦急回頭,下一秒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玻璃臺左邊的蛋撻,“要這個提拉米蘇的吧?!?/p>
售貨員是真好奇,取提拉米蘇塔的時候還在看徐陳硯。
徐陳硯無奈地笑了一下,就是他這么一笑,鋒利的冷感瞬間被沖淡,看的人心跳空了一拍。
他真的幫著說了一嘴:“是好朋友。”
“哦……”雖然售貨員還是不太信,但是也不再深究,“是一起付嗎?還是各付各的?”
“各付各的?!?/p>
端著各自層次分明的蛋撻坐在高腳凳上,簡然把勺子chajin飽滿的蛋撻內餡,蛋撻皮立刻發出細微的破裂聲,她低頭咬了一口:“我好像才有長大的感覺?!?/p>
“是因為會被誤會了?”
“是啊,以前徐伯伯去照顧陳伯母那會兒,我媽帶著咱們兩個去菜市場買菜,那時候哪有人會多想?!焙喨徽f完,挖蛋撻餡的手猛地一頓,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徐陳硯,隔了三秒才敢再開口,“……對,對不起啊?!?/p>
徐陳硯也在吃蛋撻,簡然挑的提拉米蘇塔沒那么甜,他抿了一口,眼底很平靜:“沒事的,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年幼喪母的痛苦是切膚之痛,是簡然想都不敢想的痛苦。
她沒有親身經歷過,只能抱著敬畏和謹慎,再度道歉:“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說這些了?!彼龘Q了個話題,“現在你跟你姐關系還是那樣嗎?”
徐陳硯笑了下:“還好吧,她在外地上大學,我們的接觸不多?!?/p>
徐陳硯的姐姐比徐陳硯大三歲,三歲現在看來可能不算大,但在小的時候,差三歲已經差很多了。
他姐姐有自己的朋友,從不跟他們幾個玩。
因此雖然他姐姐一直住在這邊,他們卻是先認識的徐陳硯,后認識的他姐姐。
記憶中徐陳硯和姐姐的關系很差。
小時候會因為徐陳硯跟她搶電視,而把徐陳硯鎖在門外。
徐伯伯理解姐姐難以接受突然住在一起徐陳硯,也不想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因此就算姐姐犯錯,徐伯伯也只是只是隨便說幾句,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懲罰,導致姐姐對徐陳硯的欺負變本加厲。
記得以前徐伯伯說過的,陳伯母在的時候,徐陳硯的小皮鞋永遠被刷的干干凈凈。
想到沒有了母親以后,姐姐也不喜歡他,徐陳硯會經歷很長一段時間的孤獨和無助,簡然心底倏地一酸。
她放下勺子,癟癟嘴,用力咽下去那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那時候,他才九歲啊。
徐陳硯一愣,眼神里閃過一絲事不關己的疑惑:“你怎么了?”反應簡然過來可能是因為他說的那番話難過,徐陳硯哭笑不得地安慰她,“過去了,現在都長大了,我姐現在對我還挺好的?!?/p>
簡然還是心酸,她不想讓徐陳硯擔心,低著頭吃蛋撻。
可是連她最愛吃的芝芝莓莓塔,都不覺得甜了。
徐陳硯自己的情緒就很淡,不太會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