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安靜,每走一步,都能聽見清晰的腳步回聲。
簡然無聊,繞著體育館跑步。
但體育館的窗戶關了,她跑了幾圈覺得悶,開始在一邊的架子上壓腿。
簡單的熱身過后,簡然拿出書包,坐在地上劈了個橫叉,一邊劈叉一邊趴著腰寫作業。
徐陳硯徹底想通那步棋的解法,是晚上的七點半。
他收了棋盤,背上書包,從小教室里走出來,看見的是已經倒掛金鉤過,一根手指倒立,并且倒立著做過五個俯臥撐,又回到劈叉寫作業狀態的簡然。
分開的這三年,徐陳硯太久沒見過這種形態下的人類。
他眼皮揚了一下,
他們的學校地處東城,是個老城區,歷史緣故,重點學校都在這附近,全市最厲害的實驗高中就在他們學校旁邊。
不過不愧是傳說中一本率百分之本的實驗高中,這都已經晚上七點半,學校里仍然燈火通明。
從學校圍欄往里看,每個亮著燈的教室里面都沒有老師,有的是低頭自習,互相討論的學生,以及拿著書,嘴里叼著個饅頭剛進班的同學。
“啊,真刻苦。”簡然發出一聲感慨,不過她絲毫沒有被激勵到,語氣輕松,“但人家肯定是高二高三的,咱們高一不用那么累的啦。”
徐陳硯想問“那你高二高三就會這樣刻苦學習了嗎”,“那你”兩個字剛出來,兩個人同時聽見了幾道細碎的聲音,很低,明顯是刻意壓抑過的。
“咱們以后就是兄弟,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
“以后我們還能不帶你玩嗎?喝酒,玩夜店,哪個不帶你?”
“還有沒有?微信轉給我,正好咱倆加個微信。”
學校正門轉過去的側邊小巷是用來裝垃圾的,散發著水果輕微的腐臭氣息。垃圾箱旁稀稀拉拉停著幾輛自行車,大概三四個男生,勾肩搭背的站在自行車邊上。
小巷這一側沒有門人煙稀少,這個點兒太陽已經落山,路燈還沒亮,幾個人的輪廓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但從他們的行為和語言上,大概能看懂發生了什么事。
簡然把書包丟給徐陳硯,順便把他往后推了一把,自己站了出去。
她堵在巷口,遮住身后的云和月,下巴微揚:“你們,干嘛呢?”
以為這個點兒會出現在這里,又問出這種話的人只會是學校的老師,幾個男生眼里透出一陣惶恐。
在看清那不過是個穿著校服的小女生,那一陣惶恐轉瞬即逝。
而相對的,是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男生,眼里的希望跟著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