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夕陽西下,到日落天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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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周的周日,簡然拿了自己的零花錢,跟家人打了招呼,出門剪頭發。
簡然不緊不慢地溜達到樓下小超市,正在門口跟鄰居們聊天的梁純芬抬頭看見她,笑著打招呼:“呀,嚶嚶軍訓什么時候回來的?”
“周二就回來啦。”簡然走進小賣部里,回頭問梁純芬,“我媽說她昨天晚上來買醋,忘了帶手機是不是?她讓我把錢還了。”
梁純芬身體后傾,讓自己的聲音能完全傳進店里,提高音量扯著嗓子喊:“雨仙,岑惜昨天找你買了瓶醋是不?”
孔雨仙略顯模糊的聲音從庫房傳出來:“對!龍門的!”
“知道了。”梁純芬沖里面喊完,語氣恢復平和,對簡然說,“十塊八。”
說完她就回頭接著聊天了,也不管簡然掃沒掃碼。
簡然付完款給她看了一眼,梁純芬也沒看,這么多年鄰居,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她擺擺手,讓簡然去忙自己的。
孔雨仙這會兒剛好忙完,從庫房出來,看見簡然,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哦,原來是嚶嚶過來了啊,高中怎么樣?還適應嗎?”
“還不錯。”簡然說,“畢竟跟生哥在一起嘛,感覺跟我們在武校的時候差不多。”
“嗯,有個照應挺好的,要是學校里有人欺負你什么的,記得跟他說。”
如果這時候高銳生在,肯定要翻白眼質疑他媽在瞎操心。
你別看她看著瘦,那勁兒大的,你還是操心操心她別欺負別人吧。
可是這時候高銳生不在,頂著一張乖乖臉的簡然,揚著頭笑的干凈無害,像個柔弱的小姑娘:“嗯!謝謝孔阿姨!”
離開小賣部,簡然去到南街,找到高銳生上次剪頭發的店。
挺小的一家店,只有一個瘦瘦的中年老板娘,坐在店門口無所事事的玩手機,不知道高銳生當時是怎么找到這家店的。
簡然長了一張小小的鵝蛋臉,鼻梁不是特別挺,但流暢的弧度鼻梁配上小巧的鼻尖,搭配她那雙靈動的小鹿眼。
她這張臉說好聽了,純真又簡單,說不好聽了,其實看著有點柔弱好欺負,跟她本身的性格天差地別。
面對陌生人,她開口也是甜甜的:“姐姐,問一下,剪頭發多少錢?”
“長發五十,短發三十。”理發店的中年女老板說完,看一眼她的頭發,說,“你這種長度算三十也行。”
簡然被帶去洗頭的時候還在想,不貴啊,那為什么高銳生說花了230?
溫水剛接觸到頭皮,老板問:“咱們家有三款洗發液,一種次的,洗完頭發會毛糙,一種好的,能護發,還一種皇家級別的,能養護發根,保養頭皮,增長發量,小姑娘你要用哪種?”
簡然:“中間那種好的就行。”
“好嘞。”
洗完頭,被帶到座位上。
老板一邊給簡然吹頭發一邊說:“咱們有三種剪發模式,一種是傳統中式的打薄剪法,一種是韓系層次感,還一種日系乖乖女風,你要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