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釣友說的!”
“哦?”
無為法師低頭看向貓兒。
“三花娘娘喜歡釣魚,經常去湖邊釣魚,都會遇到一個姓白的老的人,和三花娘娘一起釣,只是他釣不到。”三花貓說道,“他說你以前經常去湖邊讀書學習,還和他們講話,回答他們的問題,后來還告訴他們怎么從那個無頭和尚手下跑掉。”
“原來如此。”
無為法師點頭思索:
“姓白……”
“姓白!”
“可是一個瘦瘦高高,頭發花白的老叟?”
“對的!”
“原來是他啊……”
德高望重的僧人躬身與貓兒對談,皺了皺眉頭,卻并未覺得害怕和驚奇:“想來以三花娘娘的本領,定是看出來了,他并不是人。”
“沒看出來!”
“三花娘娘竟沒看出來?這倒也不奇怪。”無為法師說道,“那位老叟喜歡自稱是纖凝城外的百姓,姓白,家中頗為富貴,愛釣魚,貧僧去湖邊學習佛法講授經文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時與他結識,常與他一邊釣魚一邊談話。結果后來才慢慢發現他身上有妖氣,一番探查,發現他在城外也并沒有住處,貧僧倒也沒有害怕,便詢問他,這才得知,原來他是湖邊一棵水杉得道化形,因為常有人來湖邊垂釣,看得多了就也染上了愛釣魚的習慣,因為貧僧在湖邊講經,就慕名前來結識。后來聽貧僧佛經講得多了,身上本就不多的一點妖氣也慢慢散去了。”
“沒看出來!”三花貓依舊如此說道,只是頓了一下,“但是他后面告訴我了!”
“哦?”
“后面他就告訴我了。三花娘娘還教了他我的咒語,釣魚咒,不輕易傳給別人。”
三花貓仰起頭說道,眼光閃爍,心中想起的卻是自己與那釣叟第一次見面,為了學他串魚扛回家,好招搖過市,從湖邊找了一棵樹,用燕子的小劍從樹上借了一根枝丫,第二天再去釣魚,又遇到那老叟,發現他胳膊上有個傷疤。
三花娘娘問他怎么了,他也不說。
后來相處久了,他才告訴她,卻只是嘆息,說那天收了她一條魚,就抵消了。
三花娘娘以前不知道,為什么樹子也要釣魚,卻是回來問了道人才知曉,原來樹子也是要吃魚的,只是不用嘴吃,而是埋在根根下面,魚會慢慢變成很好的肥料,比埋別的東西還好。
看吧,樹子都愛吃魚,還吃不膩。
三花貓瞄了一眼自家道士。
“那無頭僧兇惡至極,卻不光是害人,別的妖魔鬼怪被他遇到了也難逃毒手,我本是勸那位老叟莫要輕易顯形,去湖邊垂釣,免得遇上那無頭妖僧被他所害,結果他卻放不下釣魚的樂趣,仍舊日日前往,風雨無阻。”
無為法師搖了搖頭。
僧人釣魚無用,也不會做釣魚這種傷害生靈的事情,他自是不理解釣魚的樂趣的。
一邊談論,一邊邀請一人一貓和棗紅馬進去,卸下馬背上的行囊,請廚房的僧人準備齋飯,隨即還抬頭看了看天,見到有只燕子正在上下左右胡亂而肆意自在的亂飛著,問了問道人,得到不管他的回答后,這才低下頭,帶他們參觀這座寺院。
三塔寺顧名思義,有三座塔。
三塔一大二小,都非常高。
大塔為方形塔,總十六級,塔高二十多丈,兩座小塔為八角形,總共十級,也有十多丈高。三花娘娘的山神本來已經變得十分高大,在這三座比山神還高十幾二十多倍的高塔面前,又顯得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