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信誰不知道,但是現在,天下各大軍鎮、各路兵馬,都在看著我們。”張軍師開口說道,“不說遠的,就說近的,鎮北五鎮軍馬,除我們遠治朔風二鎮以外,其余三鎮應當也接到了同樣的調令,都沒有輕舉妄動。”
“這……”
眾多武將謀臣全都懵了。
只好看向主位的陳子毅。
陳子毅亦是沉默,沒有出聲。
“現在情況如何了?”
下方有位謀臣出言問道。
“據我們的情報,太子本攜陛下逃往逸州,不過中途遇截,不慎失散。如今太子繼續佯稱與陛下一起,同往逸州避難,同時發號施令,然而陛下卻已經被一支軍隊護著逃往了別地,應是往陽州去了。”張軍師說道,“順王占了長京,放任士兵大索三日,鬧得雞犬不寧。”
“陽州……可屬實?”
“多半屬實!”
“陽州富庶而兵弱,倒是個好地方。”
“以張某人看,這定是陛下清醒時下的令。他去陽州,不是去尋富庶的,而是去尋那一位的。”張軍師摸著胡子說道,“可惜啊可惜,恐怕那一位大概率也不會插手,就算插手,也不會幫他這個昏君。”
“別地又如何呢?”
“各地都有收到雙方旨令。邊疆軍鎮大多還在觀望,腹部幾州則已是蠢蠢欲動。”
“這……”
“諸位都是自己人,別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這件事誰都知道,皇位是要傳給太子的,順王不滿,謀逆篡位。”張軍師環顧四周,“如今天下之勢是亂是穩,誰坐寶座,就在我們身上。”
眾人迎著他的目光,卻都十分謹慎。
“軍師如何看?”
“我等全聽將軍決斷。”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一場注定會被載入史冊的歷史大戲,他們并沒有決定如何唱演的資格。
“以我看啊……”
張軍師倒是十分平靜,開口說道:“這畢竟是他們林家自己的事。皇帝本就猜忌將軍,如今長京又有幾萬禁軍把守,若我們出兵南下,不說容不容易攻破長京迎回正統,就算迎回了,恐怕也對將軍不利。”
“軍師是說,按兵不動?”
“然也!按兵不動,不管他林家如何爭權奪位,就當沒有接到這兩張調令!”
張軍師說著,卻瞄向帥案前的主帥。
見陳子毅沉默不語,他不禁面露擔憂。
“將軍如何想……”
張軍師終于問向了陳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