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之瞥見那抹胭脂色唇瓣,想起昨日她躲在茶架后偷嘗合巹酒,沾了酒漬的唇角也是這般艷色。
禮成時,滿堂賓客起哄要看卻扇禮。
云清淺執團扇的手緊了緊,忽然聽見沈硯之低笑:“娘子若害羞,為夫倒有個法子。”
他俯身隔著扇面吻上來,驚得她手一松,團扇落地。
滿堂喝彩聲中,他趁機將人打橫抱起。
“諸位見諒,我家夫人該飲合巹酒了。”
洞房里的合巹酒是云清淺親手釀的梅子酒。
沈硯之解她腰間玉帶時,指尖蹭到酒盞邊緣,沾了絲甜香。
“夫人這酒……”他忽然將她壓進錦被,“怕是摻了蜜。”
交杯酒灑在枕上,浸出深色痕跡。
云清淺鳳冠的流蘇纏住了他玉佩的絳子,沈硯之索性拔了金簪。
青絲鋪了滿枕,他捻起一縷與自己頭發系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
他吻她腕間月牙胎記,那里如今戴著沈家祖傳的翡翠鐲,“白首不相離。”
窗外忽有窸窣響動。
沈硯之彈指打滅紅燭,聽著外頭云澈“哎呀”一聲絆倒,無奈輕笑:“明日再找小舅子算賬。”
卻察覺懷里人呼吸漸勻。
連月籌備婚事,她竟累得睡著了。
……
謝景行站在海棠樹下,手中握著一封密信。
信上寥寥數語——
【云氏已嫁,夫婦和睦】
他指尖微顫,信紙飄落在地。
海棠花瓣紛揚落下,像極了那年洛水河畔的雪。
“淺淺……”
他低聲呢喃,卻再無回應。
自此,東宮再無太子妃,而清溪鎮的茶館里,多了一對恩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