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駱凌風出院當天,正好是蘇母的忌日,他和蘇韻瑤約好今天一起去墓園,給蘇母掃墓。
就當作是臨走之前,最后一次盡自己女婿的義務。
但是誰能想到,等蘇韻瑤匆匆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的車前座上,竟然坐著夏黛。
楚懷安穿著一身白西裝,頭上纏著繃帶,眼圈通紅,整個人脆弱極了。
“蘇韻瑤,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你怎么會和楚懷安在一起?你想讓你的母親死不瞑目嗎?”駱凌風氣得發抖,厲聲質問道。
“凌風,你不要誤會。”蘇韻瑤皺了皺眉頭,神色微變。
“楚懷安今天是替他父親來給母親道歉的,他真心實意地知道錯了,我們總要給他一個機會。”
“駱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楚懷安坐在車上臉色慘白,“對于我父親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但是,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去看看阿姨的。”
蘇韻瑤的眉頭越皺越緊,卻突然聽到駱凌風聲音清冷地說道:
“好啊,我原諒你了,你既然想去,就一起去吧。”
話音落下,他就直接坐到了車的后排,讓蘇韻瑤瞬間愣在了原地。
凌風這就原諒楚懷安了,他沒有看到楚懷安坐在了他以前的專屬座位上嗎?
一絲異樣涌上她的心頭,她想要追問,卻被楚懷安發出的悶哼聲打斷了思緒:
“韻瑤,我心臟有點不舒服,咱們快點走吧,要不然一會兒天色晚了。”
蘇韻瑤開車飛速行駛在去往墓園的路上,車里流淌著悠揚的音樂聲,三人誰都沒有說話。
楚懷安卻突然打破了沉默:
“韻瑤,你記不記得那次和豪盛集團的酒局,他們不停地灌你酒,我沖上去給那個人頭上來了一下子”
“我記得。”蘇韻瑤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駱凌風,發現他好像已經睡著了,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當時你拿酒瓶砸人家老總的腦袋,可把我嚇壞了,沒想到你還像小時候那么沖動,竟然為了我”
蘇韻瑤頓了頓,紅了眼睛。
“要是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多好啊,我們”
“現在也不晚。”楚懷安將自己的手悄悄地放在了蘇韻瑤的手上,而蘇韻瑤愣了一下,一手開車,一手卻將楚懷安的手握得很緊。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坐在車后座的駱凌風緊緊咬著慘白的嘴唇,一絲鮮血順著嘴角已經溢了出來。
半個小時后,蘇韻瑤帶著楚懷安在蘇母的墳墓前祭拜,而駱凌風始終冷冷地站在一旁,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