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懷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狠狠陷入掌心,強裝鎮(zhèn)定的開口。
商鶴宇半個身子陷入黑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沉默片刻,他譏諷又涼薄的聲音傳來,“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認是嗎?看來你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
說完,一個保鏢猛地伸手拽住她的頭發(fā)就往墻上撞!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撞到最后,她連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一片麻木,嘴里機械性的重復著。
“我沒有”
意識昏沉間,她最后看到的,是鹿母嫌惡躲開的身影,還有商鶴宇有些愧疚的眼神。
不知過了多久,等鹿懷鳶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
眼前一片黑暗,她伸手摸索著手機,按了好幾次,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她看不到了。
巨大的恐慌包裹著她,鹿懷鳶咬著手指努力憋住眼淚,但壓不住喉間溢出的細碎的哽咽。
她不明白,自己分明什么也沒做,但莫名其妙就被拽過來,莫名其妙被指控惡意殺人,又莫名其妙被打到雙眼失明。
從她回到鹿家開始,身邊的人就對她充滿了惡意。
她的爸媽不喜歡她,養(yǎng)妹總是在爸媽面前告黑狀,明晃晃的惡意甚至懶得掩飾。
就連曾經為數不多帶給她溫暖的余言,也變成了商鶴宇,厭惡她至極。
也許她離開爺爺回到鹿家就是一個錯誤。
鹿懷鳶拔掉針頭,艱難地摩挲著撐起身子下床,可剛下床就腿一軟摔倒在地,腦袋磕到床邊,疼的她眼前一黑。
“這次只是給你一個小教訓。”
冷淡的聲音自上方傳來,鹿懷鳶抬起頭,努力辨認聲音來源。
“眼睛怎么了?”
她歪了歪頭,也不知道商鶴宇在哪兒,索性沖著一個方向笑了,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拜你所賜。”
空氣沉默了很久,久到她懷疑商鶴宇已經走了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
“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