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陸雨鳶的聲音疲憊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她沒有說話,只是在電話那頭壓抑地哭著。
哭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開始說那三個字。
“對不起。”
“時聞,對不起。”
“我錯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弄丟了你”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聽著她提精神,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說到我們一起吃過的第一頓泡面,畫過的第一張藍圖,簽下的第一筆訂單
聽著這個曾經讓我愛過也恨過的女人,慢慢崩潰。
直到她哭累了,哭到再也發不出聲音。
我才輕聲開口:
“陸雨鳶,都結束了。”
“祝你,也祝我以后的人生,各自安好。”
她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叫著我的名字。
“時聞時聞”
我斂下眼眸,掛斷了電話。
幾天后,我收到了陸雨鳶寄來的最后一件東西。
是一張我們創業初期,在那個只有十平米的地下室里,慶祝接到第一筆訂單時拍的照片。
房間很狹窄,很暗也很臟,兩個人穿著十五塊一件的廉價t恤衫,又累又狼狽。
可我們看向彼此的目光里,仿佛有無限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