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犯難的時候。
塞倫突然飛回房間,在狹小的空間里異常地撲騰起翅膀,鳥啄里發出嘶啞的叫聲。
“怎么了?是餓了嗎?”她這樣以為。
猶豫地看了眼手中的長劍,她歸劍入鞘,從箱子取出一條帶卡扣的腰帶,系上,然后把劍別在身側。接著,她披上灰黑色的寬大斗篷。
這件斗篷在她的衣服里是最樸素的,但用料扎實、質感厚重,即使跑動起來也能一定程度地隱匿攜帶的武器。既然劍放不進箱子,阿波羅妮婭只能暫時將它隨身攜帶了。
整理好著裝后,阿波羅妮婭托著手腕上的蒼鷹,出門為其覓食。
在首相塔的樓梯間行走時,阿波羅妮婭忍不住發現塞倫的異常還沒有結束。它灰藍色的眼珠有一種類人的警覺神情。
突然間,它徑直從她手臂間躍起,飛入右側一條光線昏暗的岔道。
“那不是……”去廚房的路。而且是一條死路。
阿波羅妮婭想提醒,可她的聲音很快弱下來。地面傳來不正常的震動,緊接著是刀劍和盔甲的摩擦刺耳。臨冬城的侍衛穿的是皮甲,而這分明是重甲才能發出的聲音。
她已經聽出不對勁,而當樓梯間的石壁上,陽光照出的獅頭影子映入眼簾時,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閃身躲進了側面岔道的陰影處。
那分明是蘭尼斯特侍衛佩戴的獅盔!
無數個疑問像粘膩的觸手一樣在她腦海里翻涌。
為什么蘭尼斯特的人會進入首相塔?
發生什么了?
父親、喬里、艾莉亞、珊莎怎么樣了……
她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和討論——
“我們拿那個私生女怎么辦?王后要她的腦袋,而喬弗里國王要活的……”
喬佛里國王?勞勃已經……阿波羅妮婭咬著下唇,忍住啜泣。她知道自己要是發出聲音,很可能就要被送去見勞勃了。
又有蘭尼斯特的人說,“實在的,那樣一個美人叫她頭身分離不是太可惜?”
“先抓活的回去。反正腦袋也包括在內,不算違背王后命令。”阿波羅妮婭聽出這道嘶啞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獵狗”。
要是自己落到他手里,絕對生不如死了。她蒼白地意識到,還來不及對突如其來的處境變換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