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奈德,你可愛的大女兒親自倒的水,難道你要辜負這孩子對父親赤忱的愛嗎?喝。”勞勃粗聲道。
于是奈德喝了,阿波羅妮婭感激地看向國王,綻放單純的笑容。他回以一個寵愛的微笑。
奈德狐疑地看著,抿了抿唇眼看就要開口。
然而勞勃搶先一步,“你女兒告訴了我發生的一切。弒君者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攻擊你們,我的首相之手,這是不可忍受的。他現在在你的人控制之下。為這個瑟曦天天都要跑來煩我,一會兒大吵大鬧一會兒假哭演戲。不過我不會讓他進黑牢的,那就等同于送他回凱巖城。我會為你們主持公道。蘭尼斯特要付出代價?!?/p>
奈德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勞勃……”
“怎么?你當我是傻瓜?你以為在鐵王座上坐個十四年很簡單?盡管我確實能不待那兒就不坐。這只是一種比喻……”勞勃咕噥道,“另外,我想你知道凱特琳干了什么好事吧?”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阿波羅妮婭的表情變換地和父親一樣快。
“我夫人沒有錯,陛下,都是我的意思?!?/p>
“父親,”阿波羅妮婭有點著急,“如果凱特琳夫人逮捕提利昂·蘭尼斯特而沒有確切證據,這就使得弒君者占了不少公理,對他的處置很可能不得不降級成卸下他的白袍,這反倒是泰溫·蘭尼斯特愿意看到的。”
艾德·史塔克公爵打量著她,“……你怎么想到這些?”
勞勃已經倒好了叁杯酒,先遞給阿波羅妮婭一杯,“你的女兒很聰明,學東西很快,奈德,”他遞給好友,“而我看你腦子有點不清醒,腳還痛嗎?”
阿波羅妮婭收斂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關心地望向奈德被夾板固定的腿。
“沒什么感覺,我喝了罌粟花奶?!睆男褋黹_始,奈德的腿就在抽痛,但他不愿意讓女兒擔心。
“派席爾大學士說你的腿會痊愈的,父親,只要好好休養,”阿波羅妮婭松了口氣,“連疤痕也不會留?!?/p>
勞勃笑起來,露出被紅酒染色的牙齒,“女孩兒的關注點總歸和我們大老爺兒不一樣,是不是?奈德——所以,你有證據嗎?除了那把匕首。”
“什么?你怎么知道?”奈德吞咽了口水。
“你女兒告訴了我?!眲诓攘丝诰啤?/p>
“她也不該知道這事兒——”奈德嚴厲而困惑地瞥向女孩。
阿波羅妮婭轉移話題道,“父親,勞勃是可以相信的,你們曾經并肩作戰、彼此信任,才戰勝了一個又一個敵人不是嗎?你們還一起從塞外之王手里把我救出來。”
“勞勃?”這位父親注意到她非同一般的用詞,臉色黑了。
阿波羅妮婭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國王陛下告訴過她,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這樣叫他,其他時最好還是稱呼他為“陛下”。
她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不敢看房間里兩個父輩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