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撻,別怕,只是打雷而已……”一個軟糯又溫柔的女聲,鉆進(jìn)沈確混亂的意識。
他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視線是從一個極低的角度向上延伸的。
這是什么情況?一個粉色的,毛茸茸的“屋頂”罩住他的上方,一雙纖細(xì)白皙的手正輕柔地?fù)崦念^頂。
沈確低頭看了看。
這不是他的手。
是一雙貓爪?!這里更不是他的豪華病房。
是貓窩!轟隆——!窗外的天空突然裂開一條光縫,照著女孩擔(dān)憂的臉。
沈確的瞳孔,驟然緊縮。
是她。
公司樓下那家咖啡店的常客,一個總喜歡坐在窗邊,對著他公司大樓方向發(fā)呆的小畫家。
也是在他28年井然有序的人生里,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不過,她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又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只記得刺耳的剎車聲,連環(huán)追尾的巨響,還有刺眼的車燈……記憶的最后,是被疼痛吞噬的意識。
常樂并沒有察覺到蛋撻的變化,而是把它抱到懷里安撫。
接著打開了手機(jī),屏幕上跳出來的是本地社會新聞頭條。
《it界新貴沈確遭遇連環(huán)車禍,生命垂危,目前仍在icu深度昏迷》。
照片上,正是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死人·山臉。
常樂的情緒說來就來,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緊緊抱住懷里這只通體雪白的貓,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
“沈確,你可千萬不能死!”“我暗戀你六年,還沒來得及送你肖像畫呢!”【……什么?】沈確的大腦開機(jī)又關(guān)機(jī)。
如果他現(xiàn)在還有大腦的話。
暗戀?六年?這個看起來純凈得像杯白開水的女孩,內(nèi)心的戲臺子搭得這么華麗?常樂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著貓自言自語,她擦了擦眼角滲出的幾滴淚珠,開始進(jìn)行例行的“每日匯報”環(huán)節(jié)。
“蛋撻我跟你說,沈確穿西裝,無敵了真的,那寬肩,那窄腰……”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鬼鬼祟祟的語氣里滿是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腦子里已經(jīng)畫了八百張他脫西裝的草稿了,每一塊腹肌的陰影都想好了!”【……!】沈確,一個活了28年,被譽(yù)為“行走的冰山”、“ai合成總裁”的男人。
第一次聽見如此直白火辣又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
幻想的對象,還是他自己。
很好,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他感覺一股熱流直沖貓頭,一張小巧的貓臉上,泛起了極其詭異的紅暈。
他要抗議!他要掙扎!他要舉報!他堂堂沈氏集團(tuán)的ceo,才不是什么供人意yin的男模!【住口!】他想發(fā)出具有威懾力的呵斥,可喉嚨卻不受控制地發(fā)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
那聲音,聽起來……像開動的綠皮火車;那感覺,竟然無比的舒服和享受。
更過分的是,他的身體,這具陌生的毛茸茸的身體,甚至還十分諂媚地蹭了蹭常樂泛紅的手心。
這本能的反應(yīng),絕對是赤裸裸的背叛!“哇,蛋撻你今天好乖哦!”常樂的臉蛋立刻雨過天晴,驚喜地捏了捏他的后頸,“一定是感覺到我難過了,在安慰我,對不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沈確的內(nèi)心在瘋狂咆哮,四肢卻軟綿綿地攤開,任由她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