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記懵在了門外。
她想過很多種開場方式,也想過很多種蘇芮銘的反應。
唯獨沒想過——他竟然無視了她。
蘇芮銘抵在門內側,眉頭緊蹙,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自嘲道:“發燒發糊涂了吧,她怎么可能在門口。
”他側頭望向了左邊的墻壁。
屋里沒開燈,天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貼滿報紙的墻壁上打下一長條邊界分明的光帶。
光帶的中間是他看了很多年的報紙照片,干凈,明亮又生機勃勃。
他收回視線,仰頭閉了閉眼。
麗姐走后他量了體溫,已經正常了,但是頭還是有點暈。
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就會做夢,他竟然夢見她敲門找他。
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好像真的聽到了敲門聲,還有他的名字。
“咚咚咚”。
又聽到了,該去床上躺著再休息休息了,病得趕緊好起來,還要去賺錢。
他邁開步子,走向床鋪的位置。
“咚咚咚”這回聲音變大了些,他停下了腳步,門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既不是袁哥的聲音,也不是麗姐的聲音,也不是紫心的聲音。
是她的聲音!蘇芮銘瞪大眼睛,立刻轉身,一把拉開了門,他不可置信地望著門外的人。
“蘇芮銘,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陳記說。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昨晚還說什么“你覺得是朋友,我們才是朋友”。
她覺得是了??!他竟然今天就直接無視了她?“陳……陳記?”蘇芮銘的手捏緊了門框。
“對啊,需要送你去醫院嗎?”陳記沒好氣地回答。
“不用了,我——”蘇芮銘喉頭微動。
“好的,我還以為你失憶了,正要送你去醫院看看呢。
”陳記抿了抿嘴。
剛說完,陳記就后悔了,她小脾氣又冒上來了,人家說不定剛才只是懵了,畢竟她也沒有提前告知別人自己要來。
“對不起!”“對不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