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不經(jīng)意“地一路陣列到小賣部邊上,晚上的時候,打開開關(guān),整個網(wǎng)吧側(cè)面和小賣部跟前都很明亮。
小啞巴終于能在明亮的地方寫他那破作業(yè),看他那破書了。
袁哥功成身退,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撒著拖鞋,叼著煙照常溜到理發(fā)店追他的小麗。
結(jié)果平時不鳥他的小啞巴堵在了他的面前,手里還牽著一臉怯怯的張紫心。
兩個孩子一個跟他腰齊平,一個跟他大腿齊平。
瞪著兩雙眼睛望著他。
這場面對于古惑仔來說挺詭異的,他生生往后退了一步,覺得有失臉面,又往前邁了一步,板著臉居高臨下,惡狠狠地問:“干什么!”張紫心癟著臉差點又嚎起來,被小啞巴捏了捏手指生生憋住了,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小啞巴從兜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綠色2角紙幣,和一張咖色的1角紙幣,說:“我每周付你3角錢,可以在你的燈底下念書嗎?”小孩捏著破爛的衣服下擺,又補(bǔ)充了句:“現(xiàn)在只有這么多,以后會給更多的。
”袁哥本來想說你那3角錢能干啥,交給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都不一定要。
但看到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他還是別別扭扭地伸手拿走了那兩張皺皺巴巴的紙幣,說了個“行”。
然后猛然想到,這小啞巴原來會說話啊!!!小丫頭也能不嚎嗓子啊!!!這兩小屁孩是不是故意整他?但看到兩個骨瘦嶙峋的孩子矗在自個面前,他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真煩人,小孩真煩人!他氣哼哼地走開了,跑到小麗的店里就開始叭叭賣慘,說自己被小孩欺負(fù)了。
麗姐很是無語,不過從這天之后,他的小麗好像對他也好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除了給那兩破小孩還有張奶奶端飯菜,也會問一問他。
他們?nèi)业赇伒穆?lián)系越來越緊密了,有時候張奶奶要去醫(yī)院,還會讓他幫忙盯著小賣部和兩個小孩。
久而久之他知道了兩個小孩的家庭環(huán)境。
張紫心爸媽都去深圳打工了,一年就回來一次,匆匆呆了幾天就走,都是張奶奶照顧小紫心。
聽說張紫心爸媽還深圳還生了個男孩,看樣子就是把張紫心扔在老家不管不顧。
蘇芮銘則是老爸在他小的時候做生意發(fā)了財,找了個女人把他和他媽拋棄了,他媽把他寄養(yǎng)在舅舅舅媽家,自己去深圳打工了。
舅舅舅媽也不是好東西,完全不管蘇芮銘,30平米的房子擠著四個人,蘇芮銘就睡在地上。
有時候甚至?xí)蛩皇菑埬棠炭床幌氯プo(hù)著,蘇芮銘基本算是無家可歸。
橫批——除了蘇芮銘他媽有待考察,但看蘇芮銘這慘兮兮的模樣,估計也不怎么樣,剩下三位爸媽都是實打?qū)嵉睦?/p>
袁哥自己也是野蠻生長的,對兩小孩越發(fā)好了起來,他的冷酷人設(shè)一崩再崩。
小孩不愿意白白接受好意,他和小麗天天想方設(shè)法地說空頭支票,你們長大了再還啊,這不是幫你們啊,他們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接受了袁哥和麗姐的一些照顧。
但畢竟是外人,也就能幫幫吃喝,兩個小孩子生活還是苦兮兮的但就這么還算安生地過了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