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靈兒的父親,江平涯來了,香滿棠眸色一變,是誰報官了?她不確定是不是為她來的,大腦飛速想著要如何鬧出些動靜讓江平涯發(fā)現(xiàn)。
錢秉用見他慌慌張張不禁蹙眉:“慌什么,來了好好招待就是。
”周福一臉害怕,彎著腰指著外面,目光緊緊落到香滿棠身上急聲道:“外面有個叫白魚的男人,自稱,自稱是她的相公,說,說我們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婦!”這江平涯之前在他們這吃了不少悶虧,最后都因為錢家上頭有人壓著不了了之,江平涯也一直找不到發(fā)難的理由!這下可好,怪不得他親自來了。
錢秉用表情難看,指著周福:“大,庭,廣,眾,我讓你找個沒人的地方綁她過來,你沒聽嗎!”周福嚇得膝蓋一軟立馬跪在地上:“公子,我,我沒想那沒多,我”他就是為虎作倀慣了,那幫布衣百姓向來害怕他們,沒那個膽子去告發(fā),而他們家又有人照著,小小的縣令也如何不了他們。
不過他也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告!要是來個普通關(guān)系的男人告?zhèn)€強搶民女的罪名,他們還能說是誤會,只是請香滿棠來做客,畢竟香滿棠沒有父母親人撐腰,他們?nèi)艘卜帕耍迷捯舱f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強搶民婦對于香滿棠這個本來無依無靠的人來說,把關(guān)系從性質(zhì)上直接變得更加復(fù)雜,這下可好,錢家大概率不會有事。
可這事要是鬧起來,他周福必然會被推出去平息民憤啊!周福哆哆嗦嗦:“公子,公子您可一定要保我啊。
”看他這慫樣,錢秉用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江平涯來了又怎樣,大不了放了香滿棠,奈何不了他們。
只不過側(cè)眸看著香滿棠:“相公?你相公不是早就死了,那夜與你幽會的男子就是他?”香滿棠不知怎的,聞言頓時輕松地呼出一口氣,隨即心下復(fù)雜,明白靳玄止的用意。
抬眸定定道:“我已守寡五年,如今還年輕,還不興我放下過去從頭來過?我們已經(jīng)私定終身,錢公子這下可聽懂了?”錢秉用恨恨冷笑,他才不信:“給她松開。
”他甩袖去了前堂。
啪!迎面而來的一巴掌,錢秉用跪在地上,頓時半邊臉都紅了。
錢老爺子氣的呼吸急促:“如今你是什么都干的出來了,還不快告訴大人,你是被誰蠱惑!”他是讓錢秉用把周福推出來,此事不算大,錢老爺子心下并不畏懼。
不過看著兒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是氣的很!錢秉用掃了一眼前面那腰別寶劍,面如冠玉卻神色冷厲的男人。
他看他的目光像是再看過街老鼠,就算氣質(zhì)不俗,也不過一介江湖布衣,他憑什么瞧不起他!火氣上來,沖他爹大喊。
“我沒被誰蠱惑,我就是想娶香滿棠怎么了,要不是爹你阻止,非要我娶什么孫小姐,我至于這樣?!”錢老爺子驚呆了:“你,你這個逆子,她是喪夫之婦,克夫之女,如何配進我錢家大門!”錢秉用:“如何不配,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娶那孫小姐,香滿棠雖不愿做我的外室,可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我打動,可我都一退再退,爹你還是不肯松口!”錢老爺子捂著額頭哎呦著。
要不是旁邊有小廝扶著差點一頭栽過去。
錢秉用非但不知錯,起身指著靳玄止:“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不過就是請香小姐來我這兒做客罷了,什么都沒干,江大人莫不是只信他,不信我?!”江平涯坐在上面,身著青色官服,蓄長須,眉目深沉嚴肅。
聞言穩(wěn)聲道:“本官自然不會偏信一方。
”說完只覺身后有人暗暗戳他。
江平涯表情不變,微微側(cè)眸,視線對上身旁扮做衙役偷跟來的女兒,眼神責備,胡鬧。
江月靈心虛的忙收回手。
只見外面,那素衣女子緩步而來。
今日晴天白云,她迎著不冷不熱的太陽,光束打在身上,乍一看,竟比那水里的凈蓮花還清麗脫俗,不可方物。
靳玄止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眸中冷戾慢慢被擔憂包裹,攪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