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視線復雜且深沉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話沒說出口,耳根紅了一片,不再糾結,直接道:“她讓我好好照顧你,和你,腹中胎兒,咱們的孩子。
”趙夫人甚至剛剛還在訓斥他太過毛手毛腳,不知道妻子已有身孕?竟然就那么沒輕沒重的舉她上驢車,摔到了,硌到了,嚇到了,孩子滑了什么辦!直把靳玄止數落懵了。
一直到剛剛,才把心里的不解,茫然,尷尬,以及那一絲隱秘可恥的期待幻想壓下去。
莫名其妙當了爹娘。
只是,孩子呢,兩手攤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古怪之氣。
沉默良久,香滿棠宕機的大腦緩緩運轉,低頭看了眼肚子,抬頭和靳玄止剛剛出縣令府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她張了張嘴,然后覺得自己這樣太傻,忙閉嘴,一下捂住眼睛。
好半天才長舒一口氣,后知后覺道。
“怪不得今兒趙夫人總是看我的肚子,我真傻,竟然沒發現她對我的態度不似往常,她,她在想什么啊。
”白皙的手指捂著眼睛,慢慢往下覆蓋臉頰。
語氣里是她都未察覺的羞惱無奈。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在旁人眼里,卻是什么都做了。
孩子都有了!怪不得柳姐姐之前擔憂的問她,到底明不明白和男人成親意味著什么,在別人眼里意味著什么。
她心里其實都知道,可是只有真到事情放在眼前,話落在耳旁的時候,才會有確切實感,這感覺真是……只覺手下的臉蛋都發熱了。
透過指縫,她看到靳玄止在看她。
香滿棠手指莫名發軟,輕輕蜷縮,對,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扭捏的人,這點小事,算,什,么?!他一定比她還震驚吧,報恩報恩,報到最后抱上了莫須有的娃娃!多可笑不是。
她面無表情地放下手,跳下驢車,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我,你受委屈了。
”靳玄止:“……?”何出此言,他爽的很,只是他不說。
香滿棠沉思:“明天我們就去找他們說清楚。
”假成親可以隱藏,再來個孩子,她真造不出來啊!抬眸:“正好過后,我要去常州,不如你同我一起。
”靳玄止全都依她。
不過趕得不巧,縣令府今天關了門,家丁說江平涯和那兩位文武官視察民情去了,趙夫人和小小姐一大早去了常州娘家,好像是死了親戚。
香滿棠和靳玄止相視一眼。
沒辦法,只道順其自然了。
香滿棠坐在小驢車上,懷里多了個小包袱寶貝的緊。
從昨天晚上,她就一直在看,在偷偷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