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義卻不肯罷休,撇了一眼賬冊又道:“閣下有如此本領,我家主人很是惜才,閣下若肯追隨,無論是入朝為官還是入府為幕僚,皆可暢通無阻。
”此人手上不知有無別的證據,若不能收了,就只能殺了。
季渺之站起來,往屏風走了幾步,似乎是感興趣。
廖義此人詭計多端,為謝家鞍前馬后,她能猜到他的想法。
隔著一道屏風,兩方殺意漸濃。
季渺之率先出手,半臂長的短劍刺破軟絲,直逼廖義面門,他瞳孔放大,踉蹌躲避。
五個影衛霎時出現,宿彌三人出手迅猛,將他們牽制住,季渺之踹過桌子攔住門口,就要抓住廖義時一個影衛爪似鷹勾襲來。
唐天香扇子卸下力道,柔軟身段回旋時紅綢纏住鷹爪。
“不!救——”季渺之抓住廖義的肩膀,短劍刺穿心臟。
天香樓依舊絲竹悅耳,也有耳朵厲害的聽到了一絲動靜,疑惑道:“樓上有人砸場么,叮叮當當的。
”上酒的小廝悄聲笑道:“一丈夫與男相好雅間共飲,妻子來了,姐姐們勸著呢。
”那人眼睛一亮:“哪兒,瞧瞧去。
”小廝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妻子殺豬的。
”那人又坐了回去。
小廝倒完酒正退下,門口傳來叫嚷,外邊突然進來一群官兵,為首的是沈述。
藏寶圖一事之后眾人便對此類動靜敏感,現下啊啊尖叫避開,生怕又有什么刺客。
“有人舉發天香樓有不法勾當,給我搜。
”-云水間天字三號雅間茶熱了兩壺,精致的茶點還無人碰過。
窗外雨水淅瀝,魏馳踱步,坐下,站起,眺望,又坐下。
時而眸中含笑,時而神情肅穆。
季姑娘可是讓雨困住了?也不知她到了何處,有無帶傘,若是沒有,他再等等也無妨。
也不敢輕易走開,若是季姑娘來了卻不見他,豈不失禮。
身形高大的男子單手支著下巴,盯著朦朧雨幕,像某種因下雨捕獵失敗的大型猛獸,心里止不住對老天生出幾分怨氣。
手中的玉蘭花簪已然捂得與掌心一樣燙。
望著望著,雨霧中飛來一只shi透的信鴿,腳上有一只竹筒,里面的紙張沒有遭殃。
“怎會如此?”魏馳臉色變了,左右為難一瞬,在茶點下壓了張紙條,便冒雨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