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致的做完一切,沈晗黛便開始等待和孟先生的重逢。
手機一直被沈晗黛緊緊握在手里,唯恐錯漏有關于孟先生的一個來電、一條短信。
可她從早晨十點,等到晚上十一點,整整十三個小時,沒有一個關于他的來電和短信。
距離12月20日,沈晗黛年滿20歲,僅剩一個小時。
比眼淚先到的,是失望還是被欺騙,又或者是被拋棄,那些復雜的苦澀情緒像是在沈晗黛身體里生根發了芽,折磨的令她連呼吸都快忘了。
房間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像是根救命稻草一般喚醒了沈晗黛,她跌跌撞撞的提著裙擺去開門,來的卻仍舊是孟坤。
在她還沒來得及發出疑問之時,孟坤先開口:“沈小姐,勞煩你同我去一個地方。”
跟著孟坤走或許就能見到孟先生,于是沈晗黛連目的地也沒問,便和孟坤上了車。
可她一上車便發現,孟坤開去的方向既不是孟公館,也不是碼頭,更不是機場。
沈晗黛坐在后座,渾身發冷的問:“……孟生是不是沒回來?”
孟坤頓了頓,還是點了頭。
“為什么?”沈晗黛手指緊緊攥著裙子,“他答應我會在我過生日的時候回來的,他為什么不回來?”
“沈小姐,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他銷聲匿跡四個多月?他到底去哪兒了?”沈晗黛哽咽質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他不來見我我可以去見他的……我只想見他一面,我想看看他的臉,我求你告訴我到底去了哪兒……”
她講到最后聲音里已經滿是哭音,她等待了四個多月,就是為了今天,可現在他卻沒有如約出現。
那些思念的閾值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臨界點,她快要撐不住了。
孟坤將車開到目的地,熄火,沉默。
“抱歉沈小姐。”孟坤的語氣里有著和沈晗黛相同的情緒,“我也不知道先生去了哪里。”
約定之日見不到面,甚至還得不到有關他的一點消息。
四肢百骸的涼意仿佛鉆進了沈晗黛的心臟,此刻留下的熱淚反倒可笑的成了溫熱她面頰的工具。
“所以……他根本不會在我生日這天回來。”好半晌,沈晗黛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沙啞的:“……孟生在騙我,對不對?“
孟坤沒有答話。
沉默的氣氛在車內蔓延,以這樣方式回答沈晗黛的被欺騙。
所以,臨走前孟先生的那些承諾都是在哄騙沈晗黛。
在她生日時歸來,是哄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