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家足球隊只差一步之遙時,被家里高高在上的阿爺講成不務正業。
考進警校,以全校第一的成績畢業本該走上正軌,又被家里德高望重的孟檢評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孟先生前二十九年的人生軌跡其實有許多條,他或許能成為如今為國家隊征戰世界的足球運動員,或許能成為澳區刑警中的精英佼佼者。
但這兩條軌道都與他擦身而過,是孟棠一步步將他逼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孟家話事人位置上。
孟老爺子很長時間沒講話,他重新坐回沙發上,語氣難辨的開口:“你比任何人都適合坐這個位置。”
論謀略、論手段、論城府,孟行之是孟唐相中的最優話事人人選。
可偏偏他最鐘意的繼承人,體內流著一半他極為不喜的血統。
人都是復雜的,當鐘意與不喜的情感參雜在一起的時候,孟唐也會產生動搖。
但現在他發現他的那些擔憂都是錯的。
“我老了。”孟老爺子嘆聲,“行事做決斷難免有老眼昏花的時候。”
他注視孟行之,第一次這么攢著耐心,仔仔細細的注視他的眼睛,五官。
偏見在他心里生根發了芽,讓他前二十九年都沒有辦法正視他這個長孫。
“行之。”孟老爺子鄭重,“是阿爺錯了。”
孟行之聞言,古井無波的眸中終是起了一絲波瀾。
孟老爺子走到他身前,想去拍他的肩膀,手伸到一半時又不甚熟練的退了回來。
他抬頭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長孫,視線落到他發尾的那抹紫色上,“染這個顏色像什么樣子?”
今日是葬禮,孟行之拿了發繩隨手將狼尾發扎起,露出全臉。
語無波瀾的答他:“女友鐘意。”
孟老爺子皺了皺眉,“留個舶來發型已經夠出挑了,現在還染個紫色,你去公司出席正式場合合適嗎?”
孟行之漫不經心的反問一句:“誰敢置喙我?”
孟先生留什么發型,染什么發色,自然沒人敢置喙一句。
孟老爺子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點撥他:“你以為當初輕輕松松就能卸任,現在還能輕輕松松的坐回ceo的位置,被尊稱一句‘孟先生’嗎?”
孟行之微抬唇,勾起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卻是一派勢在必得的泰然自若,“孟檢,不如我們打個賭?”
孟老爺子道:“賭什么?”
“我做回話事人,你點頭讓我晗黛進孟家門。”
孟老爺子哼笑,“這場賭局對我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