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到頭來她留不住他,也怕她一次又一次的退縮會傷害到他,孟先生即便有通天手腕,也禁不住小女孩一次又一次觸碰底線的欺瞞與背叛。
沈晗黛怕的太多,那些負面的情緒好像快要將她整個人撕扯成兩半,她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可孟行之摟著她,哪怕他以狼狽不已,仍舊緊抱著她,試圖用他的體溫溫暖她。
沈晗黛泣不成聲的喊:“uncle……”
除了這一句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黛黛,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孟行之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我不逼你,也不迫你。”
“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回應。”
相愛的前提是雙方都心甘情愿的為另一方付出,可孟先生不需要沈晗黛為他付出,他只需要她待在他身邊,那些需要付出的情感和要跨過的難關都由他一個人來。
她不必回應,不必給予。
他會向她證明他的言行和他的心,他對她的愛情,經得起考究。
沈晗黛聽懂了,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啞聲開口:“……這對uncle不公平。”
怯懦的女孩不值得孟先生這么奮不顧身的單方面付出,她怕他的情感付之東流,她怕他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孟行之卻對她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甘之如飴。”
她心里那道口子好像漸漸止住了淚,冰涼的四肢慢慢感受到溫暖不再僵硬。
沈晗黛緊緊攥著孟行之的衣服,好半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將頭埋進他的xiong膛。
額頭只敢碰一點點,男人襯衫沾了雨,水意滋生帶出潮shi意,將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海洋氣息也暈染的厚重,深沉。
孟行之掌心輕撫著她后背,一下又一下,不厭其煩的撫慰她失控的情緒。
窗外落雨不驟,雨雷聲被門窗阻隔在外,襯的室內格外幽靜。
“uncle”沈晗黛聲音很輕,字眼輕飄飄的落進孟行之的耳朵里,“人的偏愛可以給很多人,今日是我,明日或許就會換成她。”
“我不想要偏愛,我想要唯一。”
“可是唯一很難……”沈晗黛說到這里,嗓音又開始克制不住的發抖,“難到就像澳門每年12月20日的煙火,不可能是為我一個人而放的一樣……”
回歸日的煙火是為整座澳島而放,在一座城市面前,她則顯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就像她所說的一樣,偏愛容易,唯一的從一而終,難。
孟行之撫過沈晗黛臉頰殘余熱淚,俯身將她整個身子都籠罩在他懷中,“黛黛,究竟難不難,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我要你在我身邊親眼看,你會成為我唯一的偏愛。”
唯一已經難比登天,孟行之卻說要沈晗黛成為他唯一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