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為大,說到底還是娛樂圈太黑暗了,潛規則害死人】
【潛規則講究的是一個你情我愿,現在法制社會,她要是不愿意難道別人還能強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而已,死了更干凈】
有人唏噓紅顏薄命,有人嘲諷自食惡果。
總之,這名年輕艷星最后的一波熱度都被媒體輿論死死抓在手中,榨取的一干二凈。
殯儀館前媒體扎堆,他們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準備了無數個尖銳的問題等著向參加邵潔葬禮的人發問,勢不錯漏任何一個可以吸引大眾眼球的點。
沈晗黛回銅鑼灣的家里換了條黑裙后就趕了過來,路過門口時垂了頭,壓低了圓頭禮帽的帽沿,躲避開港媒的鏡頭和采訪快速走進了殯儀館。
禮堂內比沈晗黛想象中的更加冷清,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邵潔的遺像掛在正中被白菊簇擁,她的父母坐在一旁涕淚交加,母親更是哭的雙眼紅腫。
沈晗黛望著邵潔的遺像,上面的邵潔在笑,模樣神態都顯得比她逝世前要年輕的多,一瞬間讓沈晗黛感到有些陌生。
邵潔在她的記憶里,好像永遠都是頹廢低沉的,嘴角掛著苦笑,眼里是悲切和滄桑。
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大學生不該如此,港島當紅的年輕女明星也不該如此。
那些無法向人言明的痛苦,把她的青春和風華都殘忍的蹉跎干凈。
沈晗黛流不出一滴淚,心臟卻好像被人狠狠的揪著,快要將她心跳聲都捏停。
邵潔的經紀人回頭拿香,看見沈晗黛驚訝了一下,走過來迎她,發自真心的感謝:“多謝你來送小潔最后一程。”
沈晗黛向他伸出手,“我想給她上柱香。”
他忙不迭將香點燃遞給沈晗黛,邵潔的父母不認識沈晗黛,便問他:“這位是……”
“是小潔學校的女同學。”他向邵潔父母解釋,“關系很好,特意趕來送小潔的。”
邵潔以艷星身份出道,在學校是人前避諱人后唾棄的角色,她的葬禮就更不可能會有人來參加,都怕沾上她成為眾矢之的。
只有沈晗黛,她是唯一一個出席的。
沈晗黛看完邵潔,走到邵潔父母面前,輕聲說:“阿潔是很好的女仔,我同她交好,鐘意她品性。阿叔阿嬸將她教養的很好。”
整座港島如今鋪天蓋地都是有關邵潔的負面新聞,那些潑臟水的輿論不要命似的往一個早逝的女仔身上澆,連她去地下的路都不肯留給她一分清靜。
無權無勢的父母有苦無處說,有怨無處訴,女兒生前好同學的一句“鐘意她品性”,讓那一切悲苦都好像有了傾述的地方,夫妻兩人都潸然淚下,哭他們的女兒不是別人口中所污蔑的樣子,至少肯與她交好的女同學,是鐘意她品性的。
沈晗黛走出禮堂的時候,邵潔父母撕心裂肺的哭聲好像還在她耳邊不停的盤旋。
她的腦海里克制不住的浮現出很多年前的景象,也是白菊堆滿遺像的禮堂,風華絕代的女港星面容被鑲嵌在相框里,她站在地上,跳著哭著伸著手想將女人的照片取下來,可她不夠高,手也不夠長,怎么夠也夠不到。
可是媽咪最喜歡的是紅色,紅裙紅唇紅艷的高跟鞋,他們為什么要用黑白去點綴她呢?
沈晗黛滿臉恍惚的走出殯儀館,無數閃光燈打在她臉上,她被光刺的閉上眼,娛記扛著鏡頭拿著話筒將她圍的水泄不通。
“沈晗黛小姐,你和邵潔生前都讀港中文大,聽說邵潔因為艷星身份在學校里備受排斥,你會來參加她的葬禮是否因為電視主持人的公眾人物身份,不得不勉強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