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黛走到孟行之的車前停下,遇見人打招呼是基本禮貌,她不能視而不見,“uncle”
孟行之頷首,章玉眼珠轉了轉,主動詢問沈晗黛:“在現在的節目還習慣嗎?”
沈晗黛點頭,“習慣。”
“孟先生,我之前聽總編說起過沈小姐,剛好現在您也在,依我看要不我去臺里提一提,給沈小姐換一檔節目吧?”章玉為沈晗黛說話,“她這么嬌滴滴的小姑娘,每天凌晨下班,怎么能吃得下這種苦頭?”
孟行之看向沈晗黛,似乎在征求她的態度。
她沉默了幾秒鐘,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正好她約的車到了,沈晗黛不再打擾他們,“我的車到了,就先走了。”
孟坤欲言又止,“沈小姐……”
沈晗黛回頭,“怎么了?”
孟坤從后視鏡里接收到孟行之的眼神,不是制止。
孟坤會意:“沒事。”
孟行之看著沈晗黛坐上車,對車窗旁的章玉隨口道:“沒事了,你回吧。”
章玉有心想挽留,車窗卻已經升了起來,幻影跟隨著女孩上的那輛車,一同離開,她站在原地氣急敗壞。
兩輛車一前一后,隔著一段很遠的距離,卻又總是在即將跟丟前面那輛車時,及時跟上,好似若即若離。
孟行之背靠椅背,眸含冷意平視著前方。
今夜驅車前往電視臺樓下等待一個小女孩,于孟行之來說,已是破例。
若只論他和沈晗黛那點淺薄到近乎沒有的叔侄情分,他大可派旁人來接。
但只因在晚飯時見到她憔悴的模樣,他就親自來了。
孟行之自認絕非熱心之人,外界傳他冷心冷情也并非空穴來風,他行事做人秉承著自己的一套宗旨:無需別人念他好,只需旁人怯他威。
而就是這樣的他,卻對沈晗黛起了憐惜之心,動了惻隱之情。
這樣的程度已經超過了長輩對晚輩的照拂,對孟行之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沈晗黛雖然到現在還沒表露過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但孟行之可以斷定,她絕不是單純的對他抱著愛慕之情才來接近他。
孟行之年長女孩許多,他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縱她和她開始一段風月情愛,他現在便能看到自己和女孩的結局,無非是潦草收尾的無果。
既然無果,那他為什么還要對其傾注情感?
他是商人,不做血本無歸的賠本買賣,及時止損才是最佳方案。
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背負著未完成的事,情感牽扯太多,最終只會變成牽絆他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