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先生已經聊過了,他這么抗拒和我結婚,一定是有一個很喜歡的女人。”
孟謙習想起住在孟公館的那位港城沈小姐,他撓了撓頭,真假參半的道:“我大哥他天性不愛受束縛。”
葉曼也算看出來了,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孟行之這樣的男人的確很有魅力,俊美的皮囊下是一副不羈的性子,就像一條看似平靜的海流,實則海水之下滿是湍急的暗流涌動。
誰敢妄圖征服海洋呢?
葉曼問:“四公子,你們孟家的家規到底是什么?”
孟謙習看向眼前的雕花木門,在心里為大佬嘆了口氣,“祖宗傳下來折騰人的規矩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今晚阿爺要拿什么為難大哥。”
但有一條孟謙習確信,孟行之想要毫發無損的走出這扇門,恐怕很難。
孟公館墻上的壁鐘,時針往右微乎其微的傾斜,指向12點。
除夕夜結束,大年初一到了。
“沈小姐,夜里風涼,您還是回臥室早點休息吧。”
鐘伯為沈晗黛遞來一條羊毛披肩搭在她肩上,她低聲道了謝,捏緊披肩,卻仍舊執拗的坐在花園不肯走。
孟先生還沒回來,女孩在等他回來。
哪怕是要離開,是要道別,她也要當面和孟先生親口說。
銀灰色的幻影開著車燈,在夜色中緩緩進入沈晗黛的視線。
她費力的用眼睛去看了看,直到那輛車在她前面的車道停下,她才敢確認是孟先生的車。
沈晗黛從椅子上站起,想要抬腳靠近,步子卻又膽怯的釘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盼他回來,他回來后,她又害怕見他。
孟坤下車,和鐘伯輔助孟行之下車,沈晗黛遠遠地聽見鐘伯說了句去準備醒酒湯后,心里生出擔心,便一直隔著段距離跟在孟坤后面,一路隨孟行之回房。
沈晗黛在門口站了幾分鐘還是沒敢進去,直到孟坤出來,對她講:“沈小姐,先生很在意你。”
孟坤五官生的兇悍,眉眼還有道舊疤,平時也是沉默寡言極少和沈晗黛講話的,現在突然從他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沈晗黛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只覺得酸澀的氣息仿佛快要蔓延到她舌尖。
孟坤離開,沈晗黛這才敢走向孟行之。
男人背靠著床頭半躺在床上,沈晗黛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時,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沈晗黛連忙走近,見孟先生面色如常,仍舊淡漠的很,只是他察覺到有人來,抬了幾分頭,一雙含情眸直勾勾的盯著沈晗黛,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發怵。
沈晗黛小聲的問:“uncle,你還……”
關切的話語還沒問出口,男人便一把攥住她手腕,將她拉的跪坐在床邊險些撲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