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老頭,主上不會出事了吧?”張凡扛著刀來回踱步,臉上的焦躁掩飾不住。
“閉上你的烏鴉嘴!”陣無涯一捋胡須,故作鎮定地分析道,“主上神通廣大算無遺策,定然是在進行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深層次閉關。方才的震動想必是主上功法大成的異象,對,一定是這樣!”
他話音剛落,靜室的石門緩緩打開。
林昱軒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平靜得可怕,就像一口萬年冰封的古井看不到任何波瀾。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主上的不同。以前的主上雖然也冰冷,但那份冰冷中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與玩味。而現在的主上只剩下純粹的、絕對的理智,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堆可以計算和利用的數據。
“主上,您……”張凡迎了上去,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昱軒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隕神谷深處那個被層層陣法封印的監牢。
“把沐鈺辰帶出來。”他淡淡地開口。
眾人皆是一愣。
沐鈺辰?那個早就被廢掉,當成活體實驗品,被抽取了無數次氣運殘骸的第一個倒霉蛋主角?主上提他做什么?難道是研究有了新突破,要進行最后的榨取,將他徹底煉成飛灰?
所有人都這么想著。
林昱軒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內心毫無波瀾。他知道,如果按照“劇本”他確實該這么做。榨干前主角的最后一絲價值是“終極反派”的標準操作,也是“讀者”們喜聞樂見的爽點之一。
但他偏不。
他看著眾人,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了第二句話。
“我要把他治好。”
“治……治好?”
張凡的眼珠子瞪得溜圓,他甚至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在林昱軒面前晃了晃,想看看主上是不是在神魂受創之后腦子出了什么問題。
“主上,您沒說笑吧?那個沐鈺辰,丹田被毀,靈脈寸斷,道心更是碎得跟餃子餡似的,連輪回轉世都找不到完整的魂魄了。這怎么治?”張凡結結巴巴地說道,“再說了就算能治好,那不是等于我們親手把一個生死大敵給救回來了嗎?這不年不節的咱也沒必要給自己找點刺激吧?”
旁邊的陣無涯,這一次也罕見地沒有立刻開始他的“主上深意學”分析。
他撫著胡須的手僵在半空眉頭緊鎖,顯然也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
修復一個被徹底廢掉的氣運之子?
這操作別說他看不懂,恐怕整個諸天萬界的史書里都找不出第二個這么干的“魔頭”。這完全違背了反派的基本職業操守。
然而,林昱軒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們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
“我自有分寸。”
他言簡意賅沒有過多解釋,轉身便向著天災組織最核心的“創生實驗室”走去。
那里存放著他從簽到系統、科技修仙系統、主神空間中解析出的所有生命科技與法則造物的核心技術。
張凡和陣無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和不解。但主上的命令就是天條,他們不敢違抗只能立刻命人去監牢,將那個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沐鈺辰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