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雖然還在看向屋內,思緒已經飄向造船登上石見銀山的雄偉景象。
想到這里,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閻昌盛:?陛下這是怎么了?笑得有些滲人。
一聲古樸的鐘聲響起,下課了。
冼行璋的意識也隨之回籠。
課上忍耐許久的學生在學官走后紛紛哀嚎。
“救命啊,怎么這么難啊!”“這就是大班的實力嗎?恐怖如斯!”“我不行了,我再也不說自己聰明了,我簡直就是蠢蛋。
”“嗚嗚嗚,我肯定要月考不合格了。
”“我也是!”聽著這陌生但又無比熟悉的哀嚎,冼行璋滿意地點頭,隨后揚長而去。
逛到最后一間學堂,閻昌盛對著她開口道:“陛下,這里的學生就是一屆生大班,這些日子都在外歷練學習,今日應您的要求,南都城附近的都回來了。
”冼行璋踏了進去,站到了講桌前。
一屆生是最特殊的,他們是扶理宮第一批學生,絕大多數的出身都比不上后面進來的。
年齡也是參差不齊。
但他們卻是學得最快的。
因為不想再被拋下,因為珍惜這唯一的翻身的機會,一屆生是最拼命的。
他們中最小的剛滿十歲,叫做木木,冼行璋曾見過他。
幾月過去,再站在她面前,早已不見曾經怯懦的模樣。
木木跟其他人一樣,把身體挺得筆直,下跪行禮時完全見不出曾經的瘦弱自卑。
面前大約有五十人,還剩少數年歲大的仍在外地歷練,一時趕不回來。
冼行璋溫聲:“諸位請起。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學生們被學官教育的抬頭挺xiong,在得到女帝許可后,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目視前方,讓冼行璋能仔細觀察他們每個人。
一屆生的精神面貌都很好。
他們之中雖然也有摩擦,發生過不愉快,但長久的共同學習,讓他們保持特別的契合,顯得格外精神。
她的視線掃過木木。
十歲,在現代還是個小學生,可作為男子,在這個時候已經算得上家中有把子力氣的。
木木注意到陛下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多了一小會兒,他連忙把身體挺得更直,屏住呼吸,希望展現更好的模樣給陛下。
冼行璋抬手示意他們都坐下。